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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妙露的则是不屑。
她母亲出身商贾人家,家中富裕,就连当初嫁给她父亲时,也是十里红妆,闻名整个京城,她什么样的庄子没有见过?
这样的庄子在她看来,就是一个寒酸了得!
宋之画看着庄子面露谨慎,不愿出任何差错。
她虽为季老夫人的嫡亲外孙女,但母亲所嫁非人,她父亲在考春闱那年,与友人上山观景做文章,把腿给摔断了。至此,她的父亲就脾气突变,宋家之后走上家道中落之路,母亲的嫁妆全数拿出变卖典当,家中还是日益难维持。
宋之画自懂事以来,就觉得家中艰苦无比。
这次还是季老夫人看自家女儿可怜,这才接了宋家年十六的长女,来这里让她听道法赐福的同时,望让她找到个如意郎君。
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庄子里头。
走过前院就是上房,这里已经让顾嬷嬷全都布置好,放了一张大圆桌,桌上都已摆上冷菜。
桌上菜色丰盛,就冷菜,都摆了足足十个。
一行人落座后先是喝了些八宝红枣汤暖了下脾胃,厨房也开始陆续上菜。
一道接一道,从厨房中也是足足端了十个热菜上来。
鸡鸭鱼肉,样样不同。
庄子里连丫鬟带婆子加长随,一共才六个人,就算加个季云流,也才七人。
这短短时间,就布置出一桌家宴酒席来,让陈氏都对季云流刮目相看,仔仔细细在桌面上看了她两眼。
顾嬷嬷虽然是一直跟季云流母亲的嬷嬷,到底不是什么顶级大户人家的嬷嬷出身,与那些国公府的嬷嬷肯定不能比拟,但这桌子的菜色,她可是连在国公府家宴中都没有见过。
这样的菜色,莫不是全是季云流在这个庄子里两年琢磨出来的?
“六姐儿真是妥帖细致,老夫人您瞧,六姐儿都能独当一面了。”陈氏放下筷子,饮茶了口茶漱口后,笑道,“这满盘的菜色,我可是全都没有吃过,这味道还是一等一的鲜。”
季云流面带微笑,坦然接受赞赏。
在‘吃’这个字眼上,她的确不遑多让。
上到各种酒楼,下到各种路边小吃,把味精、地沟油、转基因全咽进肚子里面,这种‘舍生取义’的壮举没有在21世纪混过,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
王氏接道:“是呢,六姐儿可真是一个宝儿,这样的人可不能委屈在这里,定要接了回府,老夫人您觉得呢?”
季老夫人和睦道:“六丫头这两年长进许多,我自然高兴的很。”
季云流继续淡定微笑,蓦然,感觉有人以强烈的目光注视自己。
转过首去。
对面姑娘瓜子脸,凤目细长,眉秀而不正,粉光脂艳,端的是一副富贵却又不能容人之相。
那姑娘双眼直瞪,似乎在咬牙切齿,又似乎在强忍心中嫉意。
季家七姑娘还真是一个耿直还不聪明Girl,居然这么明晃晃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对自己面露敌意。
子曰:放于利而行,多怨。
过分善良其实是一种傻。
季云流侧过头,对着对面的少女眼角一弯,微微笑开,一派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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