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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部分（第2页）

蒙古军队加强攻势，昼夜不休。一天夜里，大将汪德臣还攻上外城马军寨，似乎成功在望。然而天将亮时，天空突然下起雨来，蒙军攻城的云梯尽数折断，军队被迫撤退。汪德臣很不甘心，单人骑马徘徊在钓鱼城下，一边查探城池情况，一边想着招降守军。

大宋官兵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对着汪德臣就是一顿弓箭和大炮射击。汪德臣被突如其来的炮石击中，身负重伤，逃离而去，最终死在了缙云山寺庙中。

汪德臣是蒙哥最为倚重的金朝降将，也是蒙古大军的先锋，他的死给蒙哥造成了很大的心理打击。蒙哥扼腕痛惜，看着久攻不下的钓鱼城怒不可言。

这时钓鱼城差不多被围了半年了，可大宋守军依旧斗志昂扬。蒙哥就是想不通，城内的十几万人是怎么获得给养和军需的。直到有一天，大宋守军故意将重三十斤的两尾鲜鱼、上百张蒸面饼和一封书信抛出城外。蒙军捡到，交给蒙哥。信中说钓鱼城数年前就开始囤积物资，准备战争了，现在城内物资充裕，即使再守十年也不会让蒙军攻下城池。蒙哥这才恍然大悟，心情也更加沉重。

与大宋守军相比，城外蒙军的情况却已糟糕至极。战争拖延得很久，蒙古人本来就对炎热湿润的气候不适应，六七月的川东偏偏是酷暑时节，因此蒙古官兵不仅士气低落，而且军中暑热、疟疠、霍乱等疾病流行，整个部队已经成为了一支疲军，战力大大降低。

七月，蒙哥为了鼓舞兵将士气，亲率大军出击。两万蒙古兵齐声呼叫，如潮水涌近，攻到钓鱼城下，声威震天。

钓鱼城城墙上的大宋守军见了这等阵势，毫不畏惧，弓弩手万箭齐发，瞬间便将蜂涌而来的无数蒙古兵射死。

蒙哥见大军攻势受阻，高声呼喊，亲自指挥军队攻城。蒙古官兵士气大振，只见红旗招动，城下队伍分向左右，两个千人队冲上来急攻而至。这是大汗的扈驾亲兵，最是精锐勇猛，又是迄今从未出动过的生力军，人人要在大汗眼前建立功勋，数百架云梯纷纷竖立，蒙古兵将便如蚂蚁般爬向城头。其他士卒受到鼓舞，也均奋不顾身的拼命爬向城头。

在城墙上的大宋江湖豪杰见一根九旄大纛高高举起，正是蒙古大汗的旗帜，而蒙哥在众铁骑的拥卫下，一彪人马锵锵向钓鱼城驰近。众人当即挽起铁弓搭上羽箭，向蒙哥一阵猛射，然而距离终是太远，飞出的羽箭纷纷落在蒙哥前方十数丈处。蒙哥不敢再前，便停在当地督战指挥。

杨过在城头张望，见蒙哥身边没有金轮法王护卫，又见大宋士兵所发炮石射程不足，无法到达蒙哥处，当下奔到一个投石机旁，让士兵瞄准蒙哥发石，待巨石刚刚脱离投石机之际，猛然跃起发掌一拍，那石头经两股力道击发，呼的一声向蒙哥疾飞过去。

此时天空乱箭如雨，炮石纷纷，混乱不已。蒙哥和身边护卫初时没有留意杨过所发石炮，但随后见此石劲疾飞至，到得身前数丈之地依旧威力不减，登时大惧，众护卫簇拥着蒙古拍马闪避。就在这时，忽听嘭的一声巨响，护卫中不及闪避的数人被石头击中，登时鲜血迸流，死于非命。

蒙哥吓得魂飞天外，连忙向后奔出逃离。杨过见一击不中，立时又让身边士兵连发两石，他气沉丹田，运出全身劲力，左右掌倏然间同时拍出，两块石头一左一右急速飞出，呼啸着向蒙哥飞去，威不可挡。

蒙哥的护卫亲兵虽然是甚是勇猛，但他们终究不是武林高手，身手有限，眼见避不开左右快速飞来的两块巨石的攻击，当下叠成人墙，以身体作为盾牌，挡在大汗身后。纵然这般，依然不能安然救下蒙哥，一块大石击在人墙上面，砰的一响砸得众人向后飞出，撞在蒙哥背上，将他撞下马去，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不醒人世。

蒙古兵将见大汗落马，无不惊惶，从四面八方抢了过来，围到蒙哥身边高声呼叫，手足无措。

城头的大宋官兵见炮石击中蒙哥，顿时大声欢呼：“蒙古大汗死了！蒙哥死了……”

蒙古官兵听得喊声，都回头张望，只见大汗的大纛正自倒退，大纛附近纷纭扰攘，混乱不已，还道大汗已经殒命，登时军心大乱，再无斗志，纷纷后退撤离。

王坚见见形势突然间逆转，心中大喜，命令开城门，一万士兵追击而出。

蒙古军军心已乱，相互拥挤踩踏，死者不计其数，一路上抛旗投枪，溃不成军，纷纷向北奔逃。大宋兵将追出十数里，击杀蒙古兵无数，眼见已快至蒙古大营中，不敢再行深入，当即撤军回到钓鱼城中。

击退蒙古大军攻击，重伤蒙哥，大宋众将士无不欢呼喝彩，众百姓无不兴高采烈。王坚喜不自胜，命人陈列酒宴庆功，举城同欢。

筵席之上，王坚端起百姓呈上来的一杯美酒，转敬杨过，说道：“杨兄弟，你今日立此大功，天下扬名固不待言，合城军民，无不重感恩德。”

杨过道：“大人严重了！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哪里敢当此言！倒是大人和众将士百姓死守城池半年有余，杀敌无数，令人好生钦佩！”

王坚兴致高昂，和杨过对饮三杯，两人倾吐肺腑，只觉人生而当此境，复有何求？此刻钓鱼城中众军民亦是欢声笑语，声若轰雷，好不热闹。

蒙古军败退后，蒙哥身负重伤，回营数日后，于七月二十一日伤重不治，死在钓鱼山军中，他临死之际留下遗言：“日后攻下钓鱼城，当尽屠城中之民。”蒙军围钓鱼城五个月不能攻下，蒙哥汗战死，大军只好向北退离，撤出四川，护送蒙哥汗灵柩北还。

钓鱼城军民胜利击退蒙古军的侵袭，蒙哥汗败死，形势发生了急速的变化。王坚自探子口中听说蒙军已退出四川，大呼一口气，心中稍感宽慰，但一想到还有两路蒙古大军虎视眈眈，形势不容乐观，心中仍感忧虑，丝毫不敢大意。

这时钓鱼城已然安全，黄蓉心念郭靖安危，便向王坚辞行，王坚连连道谢，同众军民将黄蓉等一行江湖人士送至城门口，目送他们远去。

行了十余里后，黄蓉忽道：“襄儿，你和你姐姐们回襄阳去吧。”

郭襄摇头道：“我要和娘一起去鄂州看望爹爹。”

黄蓉道：“听话，不要再任性了！”

郭襄见母亲脸上郑重，没有商量余地，知道再劝说也于事无补，于是幽幽向杨过道：“大哥哥，等打退蒙古军后，你能不能和我爹娘同回襄阳？”

杨过这些天一直有意无意地避着郭襄，以免尴尬，这会听她要求，又不好拒绝，只能点头道：“好，我到时一定会去襄阳。”

黄药师笑道：“不知到时能不能喝上你们的喜酒？”

郭襄脸颊一红，娇羞不已，拉着郭芙同小龙女、赵敏、程灵素和公孙绿萼向东北方而去。程英和陆无双心念江南安危，向小龙女和赵敏辞行后，同黄药师、黄蓉、杨过等众多江湖豪杰往东南方的鄂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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