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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除了风声,什么也感觉不到,周遭黑漆漆一片,一点光色也无。
白玉安自来是怕黑的,夜里睡觉都要要阿桃留一盏烛灯在角落里,这会儿身处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心跳不由加快了些。
耳边传来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白玉安摸索着围墙往前走,步子越来越快,跌跌撞撞摔了好几下,才觉得自己自讨苦吃。
好不容易看到了前面沈府门口挂着的灯笼,白玉安松了口气,快步往旁边的小院子去。
站在院子门口,白玉安看了看身上沾着的泥污和白雪,想到待会儿进去估计又要被阿桃追问,不由站在门口弯腰拍自己身上沾着的泥土。
身后有马车驶来的声音,白玉安听见就微微往门口站了些,专心拍着衣摆上的雪尘。
这时身后传来道冷淡的声音:“白大人在做什么?”
白玉安心头一愣,一转身就看见马车内的沈珏正挑开帘子看她。
白玉安觉得自己这模样有些落魄,还是端直了身子道:“路上沾了些尘而已。”
沈珏却似笑非笑的讥讽道:“我看白大人这样子倒不似沾了尘的模样,难不成是走路摔了?”
白玉安垂着眼帘,大雪天里不想与沈珏多话,抱了手打算转身。
可她又听沈珏道:“白大人这么着急回去,是家里的佳人等不及了?“
白玉安脸色难看的看向沈珏,不明白这人为何次次说话便这么轻浮。
今日老师还说他十五就中了状元,心中本还有几分敬佩,如今早已烟消云散。
她索性回了他:“寒舍里的两位不过寻常之姿,自然比不上沈首辅家里的如花美眷。
她抿唇看向沈珏:“沈首辅不若早些回去消受?”
沈珏看着一身凌乱的白玉安笑了笑,见他板着脸回嘲,站在雪中凌凌,发丝被扬起来,衣袍也猎猎作响。
还是那副木然冷漠的神情,眼神也始终不卑不亢。
他当真想压一压他,看看他的背脊是不是一直都这么直。
他收敛些情绪淡淡道:“我府里有没有如花美眷,白大人不若去瞧瞧?”
“若白大人有瞧得上的,送给白大人也无妨。”
露在外头的手指被冻得通红,白玉安不欲在雪里与沈珏多说,只道:“下官对美人不敢兴趣,无福消受了。”
“只是天色已晚,外头雪大,改日再与沈首辅闲聊。”
一个安然坐轿内,一个却站在风雪里,白玉安这话已十分明显,她不想再聊了。
沈珏却丝毫没打算放过白玉安的意思,好似看着她站在雪里的样子十分赏心悦目。
他低声道:“白大人不若靠近些说话。”
白玉安脸色难看:“沈首辅何话这样不能说?”
沈珏便淡淡挑眉道:“白大人若不想这样一直站在雪里,也是可以这样说话的。”
白玉安咬牙切齿,几乎快要忍不住拂袖转身,到底还保留了些修养,脸色冰冷的上前一步道:“沈首辅直说。”
沈珏看着仍离自己半米多远的白玉安,还是有些不满意的摇头:“白大人就是这样与人近前说话的?”
白玉安忍着脾气,索性又走了一步,拢着袖子看向沈珏冷冷皱眉:“沈首辅这时可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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