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点点头,吩咐下去:“今早就在这儿用膳,另外去准备些热水,朕要沐浴”。
“回陛下,热水早就备好了”,潮汐俏皮一笑,颜如玉戳了戳她的脑门,“鬼精灵,让人抬进来吧”。
一起洗了鸳鸯浴,又用过早膳,二人这才离开玉兰轩。
回到凤殿的时候,颜惊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颜惊天先看了眼萧月影,眼里迅速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尔后才朝颜如玉行礼,“微臣参见陛下,祝我女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行礼过后,又补了句:“恭喜陛下”。
颜如玉对于颜惊天那副早知如此的模样实在是讨厌,于是板着脸,冷冷地回道:“喜从何来?”
“陛下觅得真爱,西海之危即解,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吗?”,颜惊天直起身,微笑着回道。
颜如玉却忽然皱了皱眉,盯着颜惊天的眼眸泛起一股厉色…
颜惊天却丝毫不以为意,指着旁边桌上的一叠奏章,继续道:“陛下即已回朝,这政事自要重新交还到陛下手中,这些是陛下离开期间,臣等代为处理的;这些是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请陛下一一过目”。
颜如玉又看了她半响,才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颜惊天起身告退。
颜如玉揉着额头,萧月影拉着她坐下,尔后走到她身后,轻轻帮她揉着太阳穴。刚才与颜如玉对话的女子,她并不认识,可那女子瞧她的眼神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还有她们之间的对话…隐隐的好像觉着与自己有什么关联…
颜如玉一边享受萧月影的按摩,一边拾起桌上的奏章,看了起来。奏章处理的可圈可点,看得出来,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颜惊天把西海打理得井井有条,颜如玉合上一本已经处理过的比较棘手的奏章,笑了笑…
“在笑什么?”,萧月影递给她一杯茶。
颜如玉接过茶杯,闻了闻茶香,依然笑着回道:“想起了些好玩的事,影儿,等我把这些奏章处理完,就带你去个好地方,好不好?”
颜如玉笑得像个孩童般天真,仿佛在憧憬什么美好的事,萧月影蹲下身,把头枕在她腿上,柔声道:“都依你,只是别为了我误了政事”。
颜如玉抚摸着她的秀发,嘴里应着,脸上却敛去笑容,眸里的精光不断闪现…
秦海川离开药炉,回到秦府之时,风情正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等她。
“秦大…”,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风情便立刻想起秦海川是女子之事,尔后闭了嘴…
“名字不过是个称谓”,秦海川站在风情身前,看着仍有些无所适从的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纵使还想叫你秦大哥,却是不合适的…”,风情低着头,脸上挂着一丝失落,“我想见见姐姐”。
秦海川点了点头,“等我去换身衣服”。
换了官服,带着风情来到王宫之时,颜如玉仍然埋首在一堆奏折中。
“参见陛下”,秦海川带着风情行礼。
“都起来吧”,颜如玉直起身子,活动活动腰肢,然后牵着萧月影的手来到二人近前。
看着萧月影明显摆在脸上的幸福,风情鼻子一时发酸,眼里就这么浮起了一层泪花…萧月影见状,连忙拉了她的手,再得到颜如玉的允许后,带着她离开了凤殿。
来到不远处的御花园,萧月影才止住脚步,她一脸担忧地看着眼圈泛红地风情,急急地问:“怎么了?”
风情吸吸鼻子,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那一脸心事的模样,岂能逃过萧月影的眼睛,“情儿?”
风情低下头,支吾了半天,才鼓足勇气问道:“姐姐,明知她是女子,可你…还是喜欢她,是吗?”,原本风情觉着自己并没有立场去过问萧月影的事,然而自从她们脱离圣光教之后,萧月影便一直待她如亲生姊妹,尤其是此刻身在异国他乡,萧月影便是她唯一的亲人。在东国,男子断袖、女子对食,虽然不是史无先例,但从古至今亦属罕见,且这种关系是被世人所不耻、所唾弃的,所以风情不得不为萧月影担起心。
“傻丫头”,萧月影掏出绢帕温柔地替风情抹掉眼角的泪痕,叹了口气才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实属不易。这么多年,我们鲜少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我知道,两个女子相爱,在我们的国度是很难被人理解的,可那些世俗伦理,不过也是圣人给世人定下的规矩和条框,我们向来只是被动的接受,却从来不去质疑,为什么女子间不能相爱呢?只可惜个人的力量过于渺小,而我们也只是沧海中的一粟,我没妄想能够试图去改变什么,我只想要听从心的安排。我不管她是男还是女,也不管这段缘分是不是孽缘,我只知道,我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的盘旋呐喊,那就是我爱她,我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风情呆呆地听着萧月影说完,一时间难以消化,萧月影便挽起她的手,立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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