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端坐一侧,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拧着袖口繁复的云锦镶边,保养得宜的面容笼着挥之不去的忧色。
殿心,两道身影剑拔弩张。
太子卫元钧身形挺拔,却在此刻透出一股虚张声势的僵硬。
额角迸出的青筋一跳一跳,眼睛里全是狰狞血丝。
“是你!顾暄!你给孤说清楚!你到底耍了什么阴险歹毒的把戏来陷害孤?设下这等毒计,想要毁了孤的清名是不是?”
被他指控的顾暄,在太子盛怒下,依旧站得如庭前青竹般挺拔而沉静。
脸上没什么表情,唯有一双清冽的眼眸抬起,毫不避让地迎向太子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陷害?”
“臣顾暄,虽无显赫家世承荫,但自问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何曾用过半点阴谋诡计?”
顾暄深吸一口气:“太子殿下!臣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臣实在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殿下今日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凭空诬陷于臣?究竟意欲何为?!”
“臣是临川公主卫云姝的驸马,是皇家姻亲!臣行事不端,损害的不仅是臣自己的名声,更是临川公主的清誉,更是整个皇家的颜面!殿下,您难道就不思前想后,不顾及半分吗?这样不辨是非,信口攀诬,难道就是储君该有的气度?”
天子眼底,怒意深不见底。皇后更是猛地攥紧了尚宫的手臂。
卫元钧被这义正辞严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了一瞬,脸上怒色更炽。
“孤为何诬陷你?”卫元钧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目眦尽裂,“孤是为了给堂妹新昌郡主出口气!是为了给她报仇!才设局要你身败名裂!你对她做了什么龌龊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敢说冤枉?”
此言一出,殿内刹那间陷入了一种死寂。
顾暄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只余难以置信的愕然,甚至有些茫然。
他愣愣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太子,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话。
“新昌郡主?报仇?殿下之言,臣实难明白。臣与郡主,连点头之交都称不上,谈何得罪?殿下说要报仇,臣…更是无从谈起!”
“非但未曾得罪,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甚至说一句对郡主有恩也不为过!殿下说臣对她做过龌龊事?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无端的指控,比方才的诬陷更荒谬百倍!”
“有恩?”御座上的景仁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两个字,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沉沉地砸了下来,“顾暄,你说清楚!什么恩?何时何地?你对她究竟有何恩情?”
顾暄的面色蓦地一变,方才反驳太子的锐利眼神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为难的窘迫和凝重。
眼神飞快地避开御座的方向,唇线抿得发白。
他沉默了片刻,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才声音干涩地开口:“陛下……此事关乎新昌郡主殿下她的清誉。臣…臣实在不便明言。恳请陛下体恤……”
“不便明言?”卫元钧几乎要跳起来,他狂笑着,指着顾暄的手指抖得更厉害,“哈哈哈!笑话!当着父皇母后御前,还敢如此巧言令色!你方才不是口口声声叫嚷着冤枉吗?不是以头担保吗?怎么涉及具体就变成不便明言了?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不敢说!休想含混过关!”
景仁帝的脸彻底阴沉下去,如同暴风雨前凝聚的乌云,压抑得令人窒息。
他盯着顾暄,一字一顿:“顾暄。朕命你据实以奏!”
顾暄的面色愈发苍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臣……遵旨。那是上月初春,臣奉命护送临川公主,前往京郊荣恩寺拈香礼佛。路途过半,行至一处较僻静的山野岔道时,臣派在前哨打探的亲随,快马疾驰折返……”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愈发艰涩,“急报,前方密林中偶见一伙歹人踪迹,行动鬼祟,其中一人还扛着一个被斗篷罩住、看不清面目的人,看身形衣着,应是位身份尊贵的年轻女子。
臣听闻,心知不妙。彼处山野荒僻,突然出现女子被掳,绝非寻常。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抽调了身侧近半的人手,全都是身手最好的侍卫,令他们不顾一切代价全速追击拦截,务必救下被掳之人!”
他的目光扫过一脸铁青的景仁帝和皇后,最后落在卫元钧那张混杂着震惊、怀疑和隐隐不祥预感的脸上。
“所幸天佑贵人。当时情况虽然混乱危急,但臣派去的人马及时赶到,就在那伙歹人意图消失在另一条岔路山坳前,将车队团团截住,一番搏杀,终究是格杀了数人,救下了被掳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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