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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站立的不远处,就是一个斜坡,她无法判断高度,倘若是平时,只要在可承受的范围内,她可以毫不顾忌的纵身跳下去,但是现在不行,她想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人一旦有所牵绊,便无法放手一搏。
“艹,首饰我们要,你也可以送进去,大哥,别听这个女人废话,咱们只要把人绑过去,就是双倍的钱。”老二发出淫笑,“说不定,还能趁机快活一回儿。”
老大看着温知夏像是在权衡,但老二已经跟老三打了一个眼色,想要直接把人给绑了,跟一个娘们费什么话,把人绑了,不用谈什么交易,钱就是他们的,而且那个手还算什么,她手指头上的钻戒更值钱才对。
“上!”老二一声喊。
温知夏察觉到不对,挥舞着手中的乱刺乱跑。
老二的脸上被划了一道:“他妈的!”
老大看着自己的两个兄弟,心中一横,也往温知夏这边走了过来。
秀才遇上兵,再聪明的计谋也都无济于事。暴徒跟商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同样是不按常理出牌,后者会权衡利弊不会选择把自己搭进去,这个时候技高一筹者胜;前者却不管不顾的想要玩家通吃,贪得无厌。
温知夏拿着匕首,却只能一步步的后退,直到半只脚推到了山坡边。
“你跑啊,后面没有路,我看你能跑到什么地方去。”老二阴恻恻的说道。
温知夏没有了选择,无论是从山坡上掉下去还是被抓走,她的下场都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
她沉下眼眸,附近荒芜人烟,她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自救现在看来也是妄想。
“你们的雇主是谁?”她问。
老二:“是谁你他妈的过去了不就知道了,识相的就自己乖乖走过来,不要逼我们动手!”
温知夏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老二以为她屈服了,得逞的露出黄牙,一手按住她拿着匕首的手腕,一手摸向了她的脸:“早这样不就啊!我的眼睛,贱人!我的眼睛!”
温知夏的匕首划中了他的眼睛,老二疼的惨叫,气急败坏的捂着受伤的眼睛。
然而下一秒,竟然猛然伸出腿把试图逃走的温知夏从山坡上踢了下去。
“(婊)子,你去死!!”
老大和老三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啊!”
温知夏从山坡上滚下去。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郊外的山坡,枯萎的灌木,不成规则的石子还有其他不知名的东西,五脏六腑随着撞击和滚动像是都在移位。
护住腹部的手,即使伤痕累累,却依旧没有松开。
她的额头磕在一块石头上,没有了意识。
上面的老大和老三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死,死了?”
“他妈的,死了最好,就算是不死,老子也要弄死她!”老二捂着眼睛,血从粗粝的指缝中渗出来,在他阴森狰狞的表情下,显得格外的可怖。
老大握了握掌心,想要骂人,却只能忍住,“老三,你下去看看。”
被叫到的老三从旁边的绕了一个大圈下去,到了坡底,看着温知夏头上的鲜血和她一动不动的模样,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子下面探了探,脸色僵了一下。
得到温知夏已经没有呼吸的消息后,老大的面色非常的难看,蹲点了两天,好不容易把人给绑了,结果现在却死了。
“老大,现在怎么办?雇主那边”
“还能怎么办,走,就当没有接过这个单子,把雇主那边的联系方式给删了,连夜出省,一旦安保员开始追查,咱们谁都跑不了。”老大当机立断说道。
空中的雪花越飘越大,几个小时就在地面上铺了一层沧茫的白。
温知夏是被冻醒的。
她在隐约间好像看到了有红色的灯在闪烁着,她在很久很久以前上小学的时候,曾经在路边的一个瞎眼算命先生那里听过一个故事。
说是人在临死之前,意识模糊的时候,人在迷雾一般的红色之中走马灯般的略过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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