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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穗和听他这么说,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
“我也不是一直要大人保护的。”她哭着说,“大人不要怕,我会让自己变得强大,到时候,由我来保护大人。”
“哈!”裴砚知虚弱地笑了一下,“好,那以后就拜托娘子了。”
穗和也破涕为笑:“定不负郎君所托。”
两人都在笑,阿义却听得心酸,悄悄背过身去擦眼泪。
连那位老大夫都忍不住想掉眼泪。
裴老太太却是全程木着脸,直到大夫把药上完,开始收拾东西,才叫住他问:“不用包扎吗?”
“先不包了。”大夫说,“伤口还在渗血,包起来的话会和纱布粘在一起,到时候揭都揭不下来。”
裴砚知直到这时候才知道母亲也在房里,立刻沉默下来,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收敛。
老太太又问:“可伤到了筋骨?”
大夫说:“打得这么重,伤到筋骨是难免的,好在天冷衣裳厚,骨头伤得不算重,好好静养几日就能好。”
老太太这才放了心,向大夫道谢。
穗和觉得讽刺。
她下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伤到筋骨?
这会子再来问,便是真正的关心,也显得假惺惺。
大夫背着药箱出去,和候在外间的长公主等人说明了情况,长公主让人赏了他一锭银子,嘱咐他开最好的药方,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早晚两遍来复诊。
随后,长公主又把裴老太太叫了出去,屏退众人,与她单独说话。
“老太太,你也看到了,你这一顿打非但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倒让你儿子与穗和的感情更上一层楼。
况且裴爱卿是都察院的最高长官,说他日理万机也不为过,你可知他卧床几日,要耽误多少政务?
你口口声声说你身为母亲的道理,你这个小家再重要,能重得过朝堂吗?
本宫念及你是裴爱卿的母亲,不去计较你先前的无理,但你若还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惊动了天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裴老太太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就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被长公主教训,红着老脸不敢反驳。
“长公主教训的是,方才是老身冲动了,请长公主恕罪。”
长公主又道:“你之前说得也对,本宫虽为公主,也不能随便插手臣子的家事,
但本宫与裴爱卿交情匪浅,全当是从他朋友的角度,奉劝你老人家一句,
你若不想失去这个儿子,就不要再以你的老观念来约束他。
他已经是朝廷二品大员,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比你这个后宅妇人清楚明白,根本无须你再拿着棍棒来监督他。
棍棒底下不光出孝子,还会出逆子,你儿子,显然属于后者,本宫言尽于此,你自个多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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