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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只是怕母亲又责怪你。”
穗和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头一次对裴景修撒了谎。
裴景修的眉宇舒展开,笑着安抚她:“不怕,我会和母亲好好说的。”
穗和见他脸色缓和,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其实她之前一直盼着能和裴景修圆房的,总觉得只有圆了房,这个男人才能真正属于她。
可刚刚裴景修说出圆房的那一瞬间,她心里却没有丝毫欢喜的感觉。
既然裴景修说贞节是女子的命,那么,裴景修没把宋小姐的事情说清楚之前,她绝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交付自己。
但她实在不擅长撒谎,生怕裴景修会看出端倪,所以心里非常忐忑。
好在裴景修并没有看出来,只是捧着她的脸揉了揉,笑着说:“劳烦娘子帮我挽发,我好去找母亲支银子。”
穗和又被他这一声娘子叫软了心肠,顺从地帮他挽了头发,簪上一根白玉簪。
裴景修照了照镜子,十分满意地夸了一句“还是我家穗和手最巧”,随后便整理了衣衫,脚步匆匆向外走去。
穗和站在窗前,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他走得很快,身姿如竹,步履如风,又因着中了状元,周身都散发着年少成名的春风得意。
这样的翩翩君子,怎么会是背信弃义之人?
希望他言而有信,今天晚上真的可以把话和她说清楚,别再让她的心吊在空中七上八下。
……
日近中午,裴景修宴请的客人陆续到来。
一帮子文人,惯会些风花雪月,见裴府花园的景色甚好,纷纷提议将酒菜摆在园中水榭之上。
裴景修满口答应,指挥着穗和与雀儿将酒菜送去水榭。
穗和一上午忙得脚不沾地,切菜时还不小心切到了手。
裴景修催得急,她也没功夫收拾自己,匆匆忙忙将饭菜一趟一趟往水榭里端。
客人们围坐在水榭中的石桌上,对菜色评头论足,见穗和系着围裙,头上包着头巾,便问裴景修:“裴兄,这是你家的厨娘吗?”
裴景修一身白衣,面容俊朗,的确是这些同榜进士中最光彩夺目的一个。
对于同年们的疑问,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含笑说道:“她年轻,手艺欠佳,也就凑合着用,若不是你们非要来家里,我就请你们去醉仙楼了。”
穗和累了大半天,满身的疲惫,听到裴景修含糊其辞的回答,心中不免又难过起来。
裴景修这是什么意思,嫌弃她拿不出手吗?
气闷间,忽听身后有女孩子娇俏的声音响起:“好啊,我不过晚来一刻,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竟先吃上了。”
穗和心下一惊,回头就看到宋妙莲挽着一位年轻公子的手臂向这边走来。
宋妙莲今天穿了一身鹅黄的裙衫,搭配着精致的妆容和华美的头饰,明艳如同春日骄阳,炫人眼目。
那年轻公子也是锦衣华服,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怎么又是你?”宋妙莲走到穗和跟前,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晃着年轻公子的手嗲嗲道,“二哥哥,昨日就是这个粗使丫头用热茶烫我。”
年轻公子眉眼轻佻,伸手捏住了穗和的下巴:“小丫头模样倒是标致,我怎么瞧着还有几分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是吗?”宋妙莲转着眼珠一笑,“想必是这丫头合了二哥哥的眼缘,不如我和景修说说,让他送给二哥哥做个通房可好?”
穗和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从那人手中挣开。
“怕什么,做本公子的通房难道还委屈了你?”
年轻公子伸手又去抓她,被迎上来的裴景修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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