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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滚!”
威国公指着门外,“你光想着立你主母的威风,根本不在乎老子的死活,滚出去!”
他是习武之人,说起脏话来,更为粗声粗气。
许夫人伤心失望,扭头就带人走了。
许鸣铮想说许靖央两句,又怕这个时候开口挨骂。
他只能拱了拱手:“父亲,我去府门口候着柔姐姐。”
说罢,离开前,他阴森森地看了许靖央一眼。
待他们都走了,许靖央说:“父亲,您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叫阮妈妈做厨房总管事,替您效力、煮药。”
威国公疲倦地点点头:“都交给你来安排。”
阮妈妈立刻跪在地上:“奴婢多谢老爷、多谢大小姐赏识!”
许靖央有条不紊地吩咐安排,将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
威国公看着她,感慨万分地说了句:“靖央,倘若你就是个单单纯纯的女子,为父就不用操心那么多了。”
“来日你嫁出去,好好地做个主母,比什么都强。”
他说的含糊,别人不明白,许靖央可听明白了。
她的父亲,从未真正将她挣来的那些军功当做荣耀。
他虽然享受神策大将军带来的殊荣,可是内心深处,那大男子主义作祟,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的功劳始终凌驾于他之上。
尤其是威国公庸庸碌碌三十多年,却在四十多岁的时候,靠着女儿挣来的功名成为朝野新贵。
四下无人的时候,他多半也很是懊恼、不忿。
全然忘记许靖央在战场上拼搏时,流血流泪,数次面临生死之危。
许靖央面不改色:“父亲,您累了,睡一会吧。”
威国公大概是真的疲惫了,也可能是药效作用,他渐渐闭上眼睛,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许靖央留了威国公的两个心腹小厮看着他。
因为许柔筝多半一时半会还取不回药。
她带着竹影等人回了自己的屋子。
关上门来,卧内没有点灯,许靖央立在桌子边,借着月色,她在看自己的孤影。
十年来浴血奋战,多次遇到危机,敌人的包围,身份的隐秘,都没有让她蒙生退意。
这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在战场上坚持,她的家人就要上战场。
那样凶险的厮杀,她情愿是自己来承受。
可是,这一切在家人的眼中,竟没有换来丝毫的感恩。
一道身影从窗户翻进来,是寒露回来了。
“大小姐,奴婢跟着许柔筝的马车,看着她进了桐花巷子深处的院子里。”
竹影惊讶:“桐花巷子?听阮妈妈说过,那里住着一个神婆,有些腌臜药物,不能放到台面上,柔筝小姐怎么去那了?”
室内很寂静,许靖央好似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身影如玉,茕茕孑立。
“寒露,你刚刚看到了我父亲的腿,他看起来像是有旧伤的样子么?”
寒露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奴婢帮忙搬运威国公的时候,摸过他的骨头,通常腿上有陈年旧伤的人,即便伤好了,骨骼也会轻微错位,但是威国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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