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思绪恢复正常,他才轻摸杨伶雪的后背。巨大的手掌从上到下缓缓安抚,不断重复了两三次。
“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听着耳边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唐释的心逐渐软化,他的眼眶也不自觉地变得柔和起来。
泪水堆积在眼眶当中,不停旋转。
此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对她来说如此重要,竟然让一向高傲的白天使哭成泪人,乞求他不要离开身边。
“对不起,唐释,我错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你发脾气,我控制不了,你相信我。”
“这些天没有跟你说话,也是怕自己会不受控发起脾气来,对你说出很过分的话,所以……”
“所以我才一直没怎么和你说话,真的,你相信我!我那天是突然知道了爸爸妈妈他们吵架,爸爸为此出差了,心情一下子就不好起来……”
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中间还因为口水不顺畅,停了一下,此时的杨伶雪就是一个妥妥的九岁小女孩。
没有往日的居高临下,深不见底的睿智,以及处理各种难题的雷霆手段,就只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女生。
原来她是因为爸妈吵架,所以才这么激动,倒也符合人类的性格。不对,人类……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唐释从一脸哀伤变得凝重起来,双手抓着她的肩头,把脸压得很近,有些慌张地问:“伶雪,你是真的……伶雪吗?”
“她还没有醒来,我是嬴月,怎……怎么了?”有些茫然地回应,杨伶雪双颊泛红,泪珠滚落,整张脸看起来与吵着要玩具的普通人类小女孩没有任何区别。
“哦……是你呀!没事,我以为是真的杨伶雪苏醒了。”有些失落,唐释缓缓松开她的双肩。
叹息一声后,很认真地对她说:“伶雪,我没想过要离开你,只是怕自己会打扰到你,这段时间才出去逛逛,想让你心情好点。”
“不过也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一番真诚的告白,让杨伶雪悬浮的心稍稍平静一些。
随之抬了抬双眸,她有些胆怯地说:“你……你说的是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跟唐释争执后,她便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患得患失的感觉特别明显。
“傻丫头,我骗你做什么,在没有帮你收集完所有的天使法身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嘴角微提,用手指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花,此刻就像在安慰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
“那……收集完以后呢!”还是没有彻底放下心来,杨伶雪再次逼问。
“你是不是忘了,收集完你就可以恢复成真正的白天使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去做,但总归是很重要的吧!”
轻轻敲打她的额头,唐释再次微笑而起,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那般饱含深情的目光紧紧锁在她的瞳仁当中,从未逃离。
从中的坚定就是在告诉她,自己说的每个字对得起天地良心,不敢有所欺瞒。
是呀,等我蜕变成真正的白天使,就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那时还会不会记得他呢!
默默在心底叹息,杨伶雪凝眸未曾闪动,正悠悠在唐释宽大的脸庞上仔细端详。
这番无能为力,让她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次人类的情绪波动。
“好了,别想那么多啦,做好眼下的事情吧!”轻揉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唐释的笑意从未间断。
眨动眼眸,杨伶雪收好心底的担忧,情绪也趋于平缓。
这就是人类的感觉吗?杨伶雪,要不是附在你身上,我都不知道人类还有这么丰富的情感体验。
经历过过山车似的情感颠簸,她也开始理解了人为什么会如此这般多愁善感,也知道了身为人的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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