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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毓心里有疑惑,尤其对旁边那栋建筑楼,可她清楚,程径澜不会说。
还有刚才配枪的几个人。
既非医院安保,也不是警署的警察,更像是军方的。
想了会儿,乐毓脑子乱糟糟的,余光里总是出现某个难以忽视的身影,心里生出一丝烦躁来。
她起身去了洗手间,摘了眼镜放在洗漱台,拧开水龙头洗了个冷水脸。
人清醒了些,她闭上眼睛放空思绪,让大脑和眼睛都短暂的放松休息。
脑子里倏然再次浮现程径澜推门进来的画面。
跟着,那晚的零碎记忆,又衔接而至。
跟程径澜分手后,乐毓没有去想过以前的事情,就跟当初张妈妈被赶出乐家后一样,这些年她也没怎么想过张妈妈。
她不是个喜欢缅怀过去的人。
过去了就过去了。
想再多并没意义。
乐毓轻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盯着镜中模糊的脸看了几秒,正要伸手拿眼镜戴上,洗手间的门倏然推开。
她手停在半空,下意识转头看去,神色在短暂的怔然后显得冷漠,而后嘴唇翕动了下。
“出去。”
此刻,没戴眼镜的乐毓,目光是有些散的,并不能正常的聚焦,以至于那张没有情绪的脸冷感更强烈。
程径澜握着门把,停顿了下,然后径直走上前去,先一步拿起洗漱台上的眼镜。
垂眸,盯着手上的眼镜看了会儿,又抬眸看乐毓,“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声音很淡,像是忽然想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乐毓伸手:“给我。”
程径澜瞥了眼她伸出的手,没将眼镜放上去,又说:“那天你在实验室睡着了,眼镜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是我捡起来给你的。”
这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那扇三四年前被锁上的门,而乐毓的也被拉回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不过很快,乐毓就阻止了自己的思绪,冷声重复道:“眼镜给我。”
程径澜静静看着她,还是那淡淡的语气:“乐毓,这几年你想过我吗?”
乐毓:“程径澜,眼镜给我。”
程径澜:“回答我的话,我就给你。或者……你自己过来拿。”
两人于漠然中对峙着。
片刻后,程径澜朝乐毓伸出手,在要触碰到时,乐毓往后退了半步,保持着适当距离。
程径澜手停顿了下,并未就此收回,反而往前欺近了一步,两人的距离又近了。
乐毓蹙眉,再要退的时候,脚跟碰到了身后的墙,再无可退的余地。
程径澜又上前了半步,几乎将乐毓整个笼罩在自己的暗影下,他视线一寸寸扫过乐毓的脸。
从额到眉,由眉到眼,又从眼到鼻,再从鼻到唇……最后停在了唇上。
程径澜问:“那晚的吻,记得吗?”
一贯冷淡的目光,此刻像是一张网,将乐毓网入其中,不得挣脱。
乐毓看着那双眼睛,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近,即便没有眼镜,那双眼睛她依旧能看得清楚。
与喝醉时不一样,那时候她的思考总是缓慢,很多感知和情绪都来不及作出反应。
而现在她很清晰的看着面前这个人,也迅速的将所有的感知反馈到大脑,又从大脑带出让她难以忽视的情绪。
程径澜的脸在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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