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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医摇头,坚持道,“王妃不答应下官,下官就长跪不起。”
从上次见过夜衔烛后,胡太医就猜到夜衔烛身边一定是出现了什么人,不然他的病情不可能突然就稳定了。
联想到他听到的种种谣言,加上夜衔烛不仅没有辟谣,还求皇上赐婚,他就猜出了,这个人就是墨染青。
墨染青无奈,“胡太医想救夜衔烛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必须得说清,夜衔烛的病因是什么,我才能对症下药。”
提起病因,胡太医哀叹一口气。
墨染青扶他坐上椅子,倒了热茶给他,“在夜衔烛没醒前,我要知道他所有的病情。”
桌上的热茶,冒着热气,却暖不热胡太医悲凉的心。
此事要从夜衔烛五岁那年说起。
宸妃也就是夜衔烛的母妃,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有她在,六宫几乎无宠。
太后当时虽贵为皇后,却膝下无子,眼见宸妃日渐得势,夜衔烛又聪慧过人,深得先皇喜爱,太后心中愈发不安。
那一年冬日,太后以赏梅为由,将年仅五岁的夜衔烛骗至中宫。
孩子天真烂漫,哪知人心险恶?
太后命人将他关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每日以尸虫腐肉喂食,又以他的血为引,招魂抽魄。
尸虫嗜血,钻入孩童的血肉,啃噬骨髓,夜衔烛痛不欲生,却无法逃脱。
太后每日只给他一碗掺了药的血水,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个月后,夜衔烛的体质彻底异变,他的血变得燥性,骨肉里寄生着无数嗜血尸虫,每逢一段时间,便会发作,神志不清,持剑伤人。
宸妃得知爱子失踪,疯了一般四处寻找,最终在皇城外一处荒林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夜衔烛,周围还有几具被他误杀的百姓尸首。
那时的他,早已不成人形,浑身冰冷,瞳孔泛着诡异的赤红色。
见人便伤,见血便饮。
先皇震怒,杀光了所有见过夜衔烛发狂的人,可宫里所有人都咬定,是夜衔烛自己误闯出宫,沾染邪病。
宸妃将夜衔烛带回去,关进笼子里,每日看他只食鲜血,宛如野兽一般,见人就撕咬。
悲痛欲绝,身体渐渐受不住,一病不起。
先皇也因此渐渐疏远了她。
王爷的燥症,是王妃在世的时候,控制住的。王妃走后,能抑制症状的人,只有王爷自己。
胡太医说到这里,声音微颤,低声道,“这些年来,殿下体内的邪病虽被压制,但还是偶尔发作,仍会躁动不安。”
墨染青握紧了茶杯,指尖发白,眼中寒意凛冽。
她缓缓开口,“太后做的这些事,先皇当年知道吗?”
胡太医苦笑,“知道又如何,林家权势滔天,先皇受制于限。如今林家更是只手遮天,挟天子以令诸侯。用不了几年,大堰就该改姓林了。”
墨染青冷冷一笑,眸中杀意骤现。
胡太医哀叹一声,“上一次见王爷,病情还很稳定,这次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又发作,怪老夫大意了,该提前开药预防才对。”
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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