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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雅儒将染血的帕子藏进袖口,转身时发梢掠过阳玖崇僵在半空的手,笑道,“你来了。”
“该走了。”青年对着付雅儒抬起手,“太晚了,天黑前赶不到下一站。”
“好。”付雅儒笑着将手放进青年手中,眼神尽显小女子家的娇羞。
青年牵着付雅儒越过阳玖崇,擦肩而过时,阳玖崇一把攥住付雅儒的手腕,“我等你回来。”
“别等了。”付雅儒顿住脚步,眼中尽是哀伤,“我不会回来了。”
那只攥着自己手腕的手,越发的紧,像是要把自己的手腕捏断。
付雅儒没有回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别等我…”
“就当…”付雅儒推开他的手,“就当我死了…”
素衫从阳玖崇掌心滑走,像是抓不住的水。
阳玖崇转身望着付雅儒被青年扶上马车。
“驾!”马蹄扬起的尘土恍惚了他的眼,阳玖崇踉跄着追出两步,“付雅儒!”
怀里的金钗掉了出来,他顿住脚步,痴痴的望着金钗,喉间突然泛起一阵腥甜。
“噗!”一口鲜血喷出,将金钗沾上了血污。
他有些慌了,跪在地上急忙掏出帕子来擦,却不知为何越擦越模糊,怎么擦都擦不净。
突然阳玖崇停下动作,开始对着金钗发呆,接着就开始笑,“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他先是低笑,接着就是放声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官道上回荡,惊到了林间栖鸟。
马车内,付雅儒捂住嘴,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青年慌忙扶住他,“付姑娘!”
这声音竟是一个女子。
付雅儒摆摆手,目光却透过摇晃的车帘,望向后方尘土飞扬的官道。
那癫狂的笑声隐约传来,像钝刀般一下下剐着她的心。
犹然记起王府喜宴那日,你我红衣相衬,碰头于喜堂。虽未有证人言词,但也算是拜过堂了吧。
两行清泪顺着付雅儒脸颊滑落,她闭上眼,随即又咳出一口血,溅在素白的前襟上,宛如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付姑娘!”青年从怀里掏出丹药,喂给付雅儒,直到她悠然转醒,青年松了一口气。
他抬手拂面,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雪画的脸。
马车驶出城外百里远,那月色白袍青年挑起幔帘,看到远处早已等待多时的另一辆马车,
“付姑娘,为了避免被人怀疑,还请随我移步到另一辆马车,这辆会继续往前行驶到江州。”
“主子正在王府等着付姑娘,我们绕路回城,从王府后门进入。”
付雅儒缓缓点头,对她感激一笑,“多谢。”
公主府,
二宝推门来到阳玖崇的房间,“少爷,外面送消息来了。”
阳玖崇闷了一口酒,放下杯盏,“说。”
“付姑娘…”二宝抬头看了一眼阳玖崇,小声说,“付姑娘的马车一路往南,去了江州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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