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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喻是被渴醒的。
喉咙跟火燎过一样,干痒到有点儿泛疼。
趿着软底拖鞋下楼,楚喻套一身淡蓝色棉睡衣,边走边揉眼睛。又隐隐回想起,刚刚好像——梦见白天那个社会哥了?
眼前又浮现起那人流血的伤口,以及冷厉的眉眼。
这得是多大的阴影啊,竟然都追进我梦里来了……
怕吵醒兰姨,楚喻轻手轻脚地倒水,喝完一整杯,喉咙的干痒却半点没缓解。
楚喻又倒满一杯,没想到喝完不仅没解渴,还饿。
别墅区路灯的光斜照进来,楚喻没开灯,改去厨房折腾冰箱。
伸手去冷藏室拿三明治,突然发现,自己指甲比洗澡的时候,好像又长长了一小截?
记错了?
他脑子蒙着睡意,模糊有明天该剪指甲了的念头,一边连吃三个小面包。
楚喻半夜吐了。
动静不小,兰姨被吵醒,急匆匆帮着倒水拿毛巾,又担忧念叨,“外面的东西不健康也不干净,我的小少爷啊,你想吃炖牛肉就让兰姨给你做,我们不去外面吃。夫人生下你时就没足月,你那时小小的一丁点儿大,哎,看着可怜的啊……”
楚喻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没有虚弱,反倒活蹦乱跳,感觉身体轻盈地下一秒能上天。
他双手按着兰姨的肩膀,把人往卧室推,哼哼着回应,“兰姨,我真没事,精神得很,吐了还舒服了,真的真的!”
兰姨从小照顾楚喻长大,感情很深,又伸手探探楚喻的额头,确定没发烧,才放下一半的心,“幸好没烧,好好好,依你,我去睡,你也快睡会儿,要又难受了就叫我,明天吃清淡的缓缓,打包带回来的牛肉是一定不能再吃了……”
卧室门被关上,四下再次安静。楚喻原地站了一会儿,从医药箱里找了根温度计出来,测体温。
36度5,正常。
他盯着温度计显示的数字出神。
兰姨说他没发烧,温度计也显示正常,但他从做梦醒过来开始,就一直感觉热。
那种从骨头血管里渗透出来的热,像是身体里燃了把火。
难道是少年成长的沸腾热血连中央空调也压制不住了?
放好温度计,楚喻躺回卧室的大床上,长腿伸直,举着手机发微信。
“哥,问个私密问题,你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半夜克制不住自己沸腾的热血、浑身燥热的情况?”
他哥叫楚暄,家里长子,比他大了十岁,现在在国外,为楚家的商业版图开疆拓土。
消息回复很快。
楚暄:我现在也很年轻。
楚暄:半夜不睡?冲个凉水澡,或者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来回看了两遍,楚喻突然醒悟,他哥竟然直接开车!
不过好像很有道理。
悬着的心稳稳放下,楚喻扔开手机,闭眼睡觉。
时隔小半月,楚喻又一个人摸到了青川路。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他这段时间吃什么都恹恹的没胃口,却又总是半夜被饿醒。
早上对着粥叹气,突然想起来,在青川路的巷子里,好像闻到过一股特别香的味道。
一想到那味道,就再忍不了,楚喻借口出门和朋友玩儿,又跑来了青川路。
可惜今天黄历上八成写着诸事不宜。
看着前面故意挡路的三个不良少年,染焦黄色头发,戴一排耳骨钉,嘴里叼着烟,流里流气。
对方目的明确,“看着眼生,但相逢就是缘,拿点零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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