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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哪个?派人杀咱们那个呗!”梁嫤嗤笑一声。
梁明渊闻言,霍然起身,左右寻了个扫帚就要往外冲。
“你干什么?”梁嫤拽住他。
梁明渊咬牙切齿:“阿娘替她照顾祖父母,照养家里,屋里屋外的活儿,全是阿娘一肩挑起的!当初他进京赶考的路费,还是阿娘当了首饰凑得!这狼心狗肺的人!我没有这样的阿爹,我要去打死他!”
梁嫤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扫帚,“打死他?用这个?”
她抬手将扫帚扔回门口。
梁明渊气的跺脚,“阿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就任凭他欺负阿娘?也不帮阿娘上前?还是他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迷了眼了?就打算不计前嫌原谅他了?”
梁嫤拉着气的脸色涨红,脑门儿冒烟的梁明渊在桌边坐下,“男子汉大丈夫,靠冲动可办不成事儿!”。
“且你拿着个扫帚出去,是能将他打趴下,给娘出气?还是能怎样?只怕你的扫帚还没碰到他,就被他带来的随从给围上了!落在外人眼里,也是你这个做儿子的忤逆不孝!”梁嫤缓缓说道。梁明渊猛拍了一下桌子,“我忤逆不孝?!有他这么当爹的么?对着这样的爹,我可孝顺不来!祖父祖母生病的时候,他照养过一日么?祖父母老的时候,最想见的人就是他,他在身边么?母亲为了他,为
了这个家操劳这么多年,他可对得起过母亲一日?我们费尽艰辛寻到京城来,他不来接我们回去,倒派杀手来杀我们?我没有这样的爹!让他去死,我也不会认他!”
梁嫤听他说完,淡淡的看着他。
梁明渊喘息了一阵子,侧脸瞧着姐姐,“姐,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生气?”
梁嫤笑道:“你怎知我不生气?”
梁明渊迟疑道:“那……生气还能笑得出?”“生气就该乱发脾气?受了委屈就该放声哭泣?岂不叫小人得意?”梁嫤拿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越是生气,越是要冷静,越是委屈,越是要笑的明媚,即便处于弱势,也不会被人看不起!吃了亏,
就要想办法找回来!发火,不但帮不了自己,还有可能引火烧身。”
梁明渊诧异的看着梁嫤,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姐姐打算怎么办?”
“你以为,他来,是来做什么的?”梁嫤抿了口茶水,问道。
梁明渊哼了一声,“自然是知道自己错了,来给母亲道歉,求母亲原谅,求母亲跟他回去的!哼,他想得美!愧对母亲,愧对咱们这么多年,道个歉,就想让母亲原谅他,做梦!”
“你想的倒是美!”梁嫤毫不留情的说道。
梁明渊一愣,“啊?”
梁嫤脸上露出讽刺的笑,“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上来就是派人索命,你还是没能看清他的真面目!像他那么自私自利的人,只会觉得咱们挡了他的前程似锦,怎么可能会看到自己的错,上门道歉呢?”
梁明渊一听,怒火中烧,猛拍桌子站了起来,“不是道歉,那他来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我们来道歉么?”
梁嫤看着冲动的弟弟,一时有些无语,摇了摇头,也不能对弟弟要求太高,不过是个将将十岁的少年,便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比一般孩子成熟些,也正是冲动气血旺盛的时候。
“他确实是来接咱们去公主府的,不过这道歉的诚意嘛,估摸着是没有。让娘回去做个妾,想来是公主得知了此事,不想事情闹大,闹出来,她也跟着丢人。所以想到这么个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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