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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很快就来,”
南运程扫一眼旁边的婆子,“你去跟厨房去说,我今日一早就说了,中午要吃白鱼汤,让他们送到这里来。”
婆子看向阮姨娘,阮姨娘回过神说:“哦,厨房那边来问过妾身,白鱼得是新鲜的才好吃,府里没有新鲜的白鱼。
再说,鱼汤哪比得上鸽子汤补身?这汤里还放了火腿,味道又鲜,老爷尝尝。”
南昭雪端起碗,盛了一勺,仔细品了品:“嗯,的确不错。”
她微挑眉,对南运程道:“不尝尝吗?别辜负人家一番好意。”
每个字都像响亮的耳光,抽着南运程的脸。
南运程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转头对阮姨娘说:“我早上吩咐说让他们做白鱼汤。”
“老爷,这个时节外面的野湖都冻上了,白鱼都在湖底,哪有什么新鲜的,这鸽子汤……”
话没说完,南运程扔了手里的筷子:“所以,你就自作主张?连知会一声都没有?”
阮姨娘愣了愣:“妾身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死了?什么都不用跟我说了?”
南运程怒气冲冲,对身边小厮道:“去,把厨房里的那些人,都给我叫来!”
阮姨娘脸色微变,飞快看一眼南昭雪。
南昭雪慢条斯理喝着汤,别的不说,阮姨娘对南运程的确算是用心,至少这一桌菜,做得很是不错。
不吃白不吃。
南运程看着她吃得欢,心里更气,觉得自己的狼狈都被这个女儿给看见了。
阮姨娘全程懵,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她可以肯定,这和南昭雪有关。
外面声音响,厨房里的人都来了,满满当当站了一院子。
南运程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是不是我平日太宽厚,纵得你们不知道规矩,忘了谁是家主,你们都是吃的谁的饭!”
厨房里的管事婆子福身道:“老爷息怒,不知奴婢们哪里做的不是,惹老爷如此生气?”
“我问你们,今天是谁向阮氏回禀,做不了白鱼汤?”
管事婆子道:“回老爷,这个时节,抓不到白鱼……”
“我说,是谁向阮氏回禀,做不了白鱼汤?”
“是老奴。”
南运程点点头:“很好,来人,把她拖下去,先打五十板子再说!”
婆子当时就惊了,她这个年纪,平时又在厨房里拿油水不干活的主儿,哪受得住五十板子?
不死也得废!
她扯着嗓子喊:“夫人,夫人救我啊!”
她不喊这句还好,越喊,越像往南运程的心火上浇油。
他吩咐身边小厮:“你去,亲自盯着打,打七十。”
“是。”
南昭雪放下汤碗,帕子轻沾嘴角:“阮姨娘,叫你救命呢,不出去看看?”
阮姨娘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都干了什么?”
南昭雪挑眉嗤笑:“这得问你自己,你呀,穿得再风骚,也改变不了一些事实。”
“什么事实?”
“你自己慢慢体会,”
南昭雪偏头看着台阶上,“你再不开口,这厨房的人就都保不住了。
寒了下人们的心,你还想当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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