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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下了雪,裴子慕让府上的护卫给裴云舒在花园里堆了一个巨大的雪兔子,还让有些本事的人好生雕琢了一番,看上去倒也不错。
裴子慕给了赏赐,护卫们自然也是干的热火朝天,最后堆出来的雪兔子,竟然比围墙还要高出不少去。
谢晏川也被拉过来看了一眼,的确是有趣,不过他也只是看了看,并无太多兴致,看着裴云舒喜欢,便纵容人去玩了,不过还是叮嘱了几句,带着些忧心。
裴子慕在旁边看着,都觉得自已该告罪,总感觉,他们国公府不是嫁了女儿出去,而是给了陛下一个麻烦。
谢晏川细细叮嘱了一番,顺手给人整理了一下披风,园子里早就已经将雪扫干净了,连着亭子都在四周围上了厚厚的屏风,生怕让这位金贵的贵妃娘娘染了寒风。
最后,谢晏川才离去,离去的时候尤带着一丝不放心,裴子慕竟也忍不住又念叨了几句。
不过,裴子慕显然是没有谢晏川那样的待遇,裴云舒已是不耐烦起来了。
“大哥,你什么时候也这般婆妈了。”裴子慕一噎,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顺便让人看顾好贵妃。
裴云舒看着那个雪兔子,她爹小时候征战,她觉得陌生,不喜她爹,她爹便哄着她,给她堆雪兔子。
说等到哪一日,带着她去边关,那个时候,便给她堆一个比城墙还高的雪兔子给她,然后写上裴云舒的名字。
那个时候她年纪小,骄纵的性子也已经是初见端倪了,故此,对自已专属的东西,很有占有欲。
裴云舒盯着眼前的雪兔子看着,心中琢磨着,等到她的孩儿出生之后,她也要在宫中堆一个雪兔子出来,她有的,她的孩子自然也不能缺。
“当初我自认比你懂事乖巧,可见着这雪兔子之后,我便知道,我永远也比不得你的,裴云舒,我们早就是云泥之别了。”
“大胆,竟然敢直呼贵妃名讳。”
裴云舒抬起手,示意身边的人不要开口,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江流烟。
虽知江流烟现在或许过得不好,可当真见到的时候,却还是讶然。
她其实并未将江流烟直接逼上绝路,那太无趣了,更何况,她比江流烟自已还清楚,谢长衍利用了她,又何尝没有利用江流烟呢?
前世,她也以为谢长衍对江流烟是真爱,自然是对他们二人恨之入骨,可这一世,她看到的事情多了一些。
谢长衍也没有那么爱江流烟,不过是,江流烟的手段比她高明一些,顺了谢长衍的心意。
所以,裴云舒的恨意也没那么浓烈了,不过是她也不会让江流烟好过就是了。
当她知道谢长衍也恢复了前世记忆之后,她就知道,江流烟不会太好过,事实也是如此。
眼前的江流烟,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不是姿容狼狈,而是那种由内而外的悲戚,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般,整个人都好像行将就木的老者。
不过或许是因为要见她,故此强打着精神。
“是吗?我那个时候还只知晓吃喝玩乐,竟然不知,这个时候,表姐就已经对我生怨了。”
江流烟笑了笑,她如今竟然也会直言这些事了,她自已都觉得可笑,最后,她机关算尽,却比不上裴云舒这般的好运气。
或许,眼前人生来便会被上天眷顾。
“听闻贵妃娘娘有孕了,恭喜娘娘。”江流烟看着裴云舒气定神闲的模样,竟然激不起怒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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