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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饶了一条大弧线,避开了在小雁荡湖上摆出了一字战列进攻阵线的英吉士舰船,这才小心翼
翼的靠上了码头。
大龙湫县的县令吕德才穿着一件浅绿官袍,神色阴郁的站在船头。
小火轮都已经靠上了码头好一阵子,看上去清癯、精神,颇有松鹤之姿的吕德才,才在身后
幕僚的提醒下,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带着一脸的纠结和惆怅,慢吞吞的走上了码头。
得到消息的李魁胜,已经连同刑天鲤等人,候在了码头上。
吕德才好似穿着新鞋,行走在肮脏狼藉的粪池边,他极小心的迈着小碎步,皱着眉头看了看
码头附近那些镇民人家门前高高飘荡的白幡。
“嚇,叹民生之多艰!”吕德才轻轻摇头,仰面叹息,一副忧国忧民的贤良骚气喷薄而出。
李魁胜已经怪声怪气的迎了上去:“唉哟,吕大人,少见啊?您上任县令都五年啦,这五年
来,您是第一次来咱们小龙湫镇吧?唉哟,有劳,有劳!”
马县丞已经麻溜的窜了上去,和吕德才相互行礼。
两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低声说话。
吕德才神态复杂的看了一眼桀骜不驯的李魁胜,他轻咳了一声,幽幽道:“小龙湫镇有李大
人这般贤能在,哪里还需要本县操心呢?以后,这小龙湫镇的民治、民生,还要李大人,以及小
李大人多多操劳了!”
‘李大人’?
李魁胜眨巴眨巴眼睛。
‘小李大人’?
刑天鲤挑了挑眉头,心头突然有一丝不怎么好的预兆。
吕德才向后一伸手,一个幕僚就递上了一个大红色丝绸蒙面的匣子。吕德才打开匣子,取出
了一份紫檀为轴,淡红色丝绸为底,上好的洒金大宣为面,明晃晃盖了一枚碗口大红色印玺的公
文。
“李鲤,本县在这里,真是要恭喜你啦!”吕德才看了一眼双眸空洞、茫然的刑天鲤,吧嗒
了一下嘴,打开公文,摇头晃脑的念诵起来。
公文用的是古体,骈四俪六的,正经人都难得听懂。
刑天鲤算是读过一些书的,倒是从那繁复、华丽、辞藻优美的两千多字废话中,提炼出了那
一句精髓——有小龙湫镇贤才‘李鲤’者,特拔擢为大龙湫县主簿,常驻小龙湫镇,主管日常一
应事务。
“小李大人,恭喜啦!”吕德才抑扬顿挫,耗费了半刻钟时间,才慢吞吞读完了这篇公文。
他向刑天鲤拱了拱手,笑道:“这可是咱江东行省,金三叹金总督亲颁谕令。哎,小李大人从一
介白身,这可是鲤鱼跃龙门,一下就是正儿八经的,正九品的官员啦!”
“哦,对了,金总督的谕令中,让小李大人操持的事务,可听明白了么?”吕德才又笑吟吟
的问刑天鲤。
刑天鲤的脸色很难看。
老教士的话,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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