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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叹道:“夫人怎么会想到让振礼去题字?我们明明是避之不及!”
“为什么?”安国公夫人问。
“成昭郡王前几日又去了一趟舒华宫……”
安国公才开口,就被国公夫人打断了:“这和振礼有什么关系?和书道会又有什么关系?”
“岑文渊是单单死在科举舞弊上的吗?牵涉巫蛊才是郡王不放过他的真正缘由!”安国公无奈极了,“查了就会查到底,人家就想看看振礼的字、想知道振礼有没有能耐把金太师的字学得有模有样。”
“不能吧?”安国公夫人低呼了声,“若真是这样,我先前递帖子为什么会被拒了?
今儿是我巴巴地等在相国寺才能见着长公主的面!
是我,舔着脸去讨来的机会!
要不然,这事儿根本落不到我们头上!”
“你怎知这不是挖好了坑等着你跳?”安国公问。
安国公夫人的脸拉得老长:“国公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说不通了,安国公懒得再多废口舌,只道:“这事我心里有数,我和振礼会处理好,夫人莫要插手了。”
“你处理?”安国公夫人翻了个白眼,“你前回让振礼跟我去相国寺,你们看出什么端倪了没有?一个个好似成竹在胸,实则也是无头苍蝇!还怪上我了!”
安国公夫人说着,一甩袖子进内室去了。
安国公按了按发胀的眉心,抬步往外走。
行至前院,他交代道:“振礼回来了吗?让他到我书房来。”
……
书道会要有一份题字的消息,借由那日在相国寺的礼部官员的文书,也都传开了。
留字祈福、得一份纪念,亦在那章程上。
圣上看了觉得好,要再那一支笔、一块墨之上,再添一刀笺纸。
不是什么贡品,不贵重,算个心意。
“勋贵人家不看重这些物,看重的是皇恩和体面,”沈临毓一面走,一面和穆呈卿说着,“为皇太后祈福,能到相国寺的都会到场。
反倒是普通学子更需要笔墨纸砚,他们或许会担心冲撞了贵人、怕写得不够好惹人笑话、又或者其他原因不敢来,若能多些奖赏,也能多一份鼓励。”
“圣上与长公主考虑得周全,”穆呈卿道,“我都想和礼部那儿提个建议,不止在相国寺,外城多设几处,让愿意留字的百姓能就近参与。”
两人说得起劲,时不时有遇着的官员彼此问候。
大抵也是算得巧,快到正阳门下时,正好遇到了大理寺的几位官员。
其中便有章振礼。
那几人显然还在讨论手头的案子。
章振礼侃侃而谈,下属们纷纷点头。
两厢照面,自是少不得赶紧给沈临毓行礼。
穆呈卿笑言道:“我正与王爷说皇太后冥寿的事儿,本以为下衙后还琢磨这些已是‘勤奋’,遇着各位才知,差远了呀!”
“副使说笑!说笑!”
章振礼瞧出沈临毓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便没有再“拎”着下属们交代,只简单叮嘱两句就作罢。
穆呈卿算是完成了这“偶遇”的任务,出了正阳门,寻了自家车驾就走了。
沈临毓这才与章振礼道:“既遇着了,也省得我使人去大理寺寻章大人。
这两日府里陆续收到不少书画,都是为了争取那题字的机会,其中不乏有出色的。
母亲看着也满意,只是想到那日应过安国公夫人一声,让我空闲时就问问安国公和章大人。
不然圣上那儿敲定了之后,就别说母亲不给国公夫人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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