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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穗说:“我不喝的话,可以现在回房间嘛?”
她眼眉干净,带着询问的意外,浅浅的距离感让他微微不适,但驰厌最终点点头:“可以。”
她连忙慢腾腾上楼。
自己扶着扶手,吭哧吭哧的,没想过出声让他帮忙。
驰厌皱起眉,目光追逐着她的背影,等她安全上去了,张嫂从厨房走出来,笑眯眯道:“先生,你这样不行,毕竟是夫妻,夫人撞到了头,暂时不记得你,你这样疏离又尊重,反而不利于她恢复记忆。医生既然都说她可以好,你就试着和她相处一下,让她赶紧好起来。”
驰厌没说话。
张嫂又问:“需要热牛奶吗?”
驰厌:“嗯。”
姜穗洗漱完躺在床上,她窗前每天都会有一束鲜花,还有挂在窗前的贝壳风铃,精致漂亮。
夜风一吹,会有清脆的响声,带来大海一样的厚重感。
七月夜晚,花香弥散,她今天出去走了一圈,知道自己房间外面种了很大一片玫瑰花圃。
房间安置了柔软的锦毯,她沉睡的时候,会有花香和大海温柔的浪潮声陪着她。
一个十分温柔的家。
她脑袋枕着手臂,透过落地窗看天上的星星,夏季的星空最好看,她睡太久了,其实现在睡不着,只是害怕如今的身份和驰厌相处,颇有些鸵鸟心理。
这时候门把手拧开,她连忙转头,驰厌拿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大而舒适的房间,仿佛一瞬间因为男人高大的身形变得狭窄起来。姜穗有些紧张看着他,默默抓紧了被子,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驰厌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她软声做出困倦音,“我要睡啦。”
驰厌走到她床前,见她没有要喝牛奶的意思,便把杯子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
驰厌说:“那就睡吧。”
他修长的手指顿了顿,解自己扣到喉结的衬衫扣子。
姜穗瞪大眼睛看他,桃花儿眼水汪汪的。虽然不说话,可是那里面的意味很明显――我有些害怕,你出去吧。
驰厌沉默了一下,他这辈子确实都没干过这种……这种厚脸皮的事。
他的手指没停顿,把扣子解了,露出精装的上半身和腹肌。
她目光不安地看他,可怜极了。
但这次显然没用。
他躺在她身边,少女怯怯露出一双眼,脸颊憋得通红。
驰厌鲜少主动。
毕竟她像个温暖快乐的小太阳,动不动就“驰厌先生你好帅”、“驰厌先生我最喜欢你啦”。
但他知道,她现在像个躲在壳里的小蜗牛。因为不认识他,不信任他,所以宁愿黏着姜雪,也不要多看他一眼。
他伸手,把她快盖住脸的被子往下扯了点:“捂着不难受吗?”
姜穗:“……”
姜穗脸颊通红,想说什么,又因为“陌生”的环境生怕出口又犯错。就如早上驰一铭那次,她敏锐地从大家目光中看出她不该问那个。
驰厌这辈子几乎从未强迫过人,至少这方面没有过,他一辈子第一次干这事。他对情绪感知一向敏锐,明明知道她防备很重,可他依旧下定了决心。
他靠近她,捧住她泛红发烫的脸颊,低头去吻她鲜花一样的唇。
一下又一下,眷恋又温柔。
她拒绝地抵住他胸膛,驰厌握住那只小手。
“我爱你。”
她听见他这样卑微低声哄,用他曾经从不说出口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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