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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什么货?”文森特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滑过她汗湿的颈侧。
“只是些走私的威士忌……”
他眼底的玩味淡了些,添了层深不见底的审视:“威士忌?”他低笑,“上个月北港码头查抄的叁船走私酒,连橡木桶都带着波本的焦香,结果撬开桶底全是擦得锃亮的勃朗宁。”
娜塔莎的睫毛微微一颤,果然是骗不过他,他应该早就知晓了米歇尔的身份,和他们俩在加仑多的旧事,这并不难打听。
见她沉默,文森特便知道自己猜的差不多了,他温热的手掌捧起女孩的脸,“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凭什么会觉得我会帮你们?”
昏暗中他的侧脸轮廓依旧分明,只是眼神里的审视多了几分疏离的冷静,那是商人在权衡利弊时特有的眼神。
娜塔莎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局促,眼波流转间,带着点娇嗔,“你明明知道我早就什么都交给你了……”
方才情动时染上的潮红还未褪尽,倒比平日刻意描画的胭脂更显鲜活。
文森特的拇指在她脸颊上缓缓摩挲,指腹带着常年握钢笔的薄茧,蹭得她肌肤有些痒。
“娜塔莎,外面的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要去趟那摊浑水。”
这是劝告。
是让她继续在西蒙家当个被眷养的任人摆布的花瓶吗?
让她别趟浑水,可她早就泡在水里了,快要淹死了……
就连婚姻她都没有选择的权利,薇拉夫人为了给埃德加铺路,才为她选中了乔治,她注定会成为这场政治婚姻的棋子。
哪怕她一点都不爱乔治,哪怕她喜欢的人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处境……
“所以,您是真的不愿意帮我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点孤注一掷的脆弱。
她也明白事情不会那么容易成,但是如果不做,连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
她在赌,赌文森特会在帮她一次。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可以,但是货不能走克里斯蒂安名下的码头,我会帮你联系别的。”
文森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可落在她耳里,却比任何惊雷都更让人心头发颤。
“真的……可以吗?”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睫毛笑得弯了起来,刚刚愁眉苦脸的样子一扫而空,伸手覆上他捧着自己脸颊的手。指尖故意在他指腹的薄茧上蹭了蹭。
笑得像个狡黠的小狐狸。“我就知道您最好了。”
他从银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却没点燃,只是夹在指间轻轻转动。
“克里斯蒂安的码头上周刚通过海关总署的审查,不能出任何岔子。”
“我会让人备好叁号货船,在东河下游的废弃栈桥接货,那里归水手工会管,查得松。”
他抬眼看向她,目光落在她微张的唇上,那里还泛着被吻过的红肿。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雪茄的烟身,留下浅浅的纹路。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避开了家族明面上的产业,动用了私人的人脉,等于把风险揽到了自己身上。“我明白,我会告诉米歇尔……”
“不必告诉他是谁帮忙。”文森特打断她,将雪茄放在唇边,划亮一根火柴。橘红色的火光在他眼底跳了跳,很快被吐出的烟雾模糊,“让他按时间把货运到栈桥,其余的事,不必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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