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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宠物医院,老人一个人在过道上擦泪。
“妈,珠珠怎么样了?”
老人摇头,“还在手术,”她拉着湘兰升的手,眼泪止不住,“刚才医生跟我说,不成了,凶多吉少。”
珠珠是湘兰升领养回来的实验犬,才到家那会儿就没有脾脏,有皮肤病还胆小,动不动就吓的流尿,她花了很久的时间陪它变得大胆。
看着病房的方向,她默默红了眼,“什么病?”
“急性肾衰竭,”她抹着泪,“上午出门遛弯儿之前还好好的。”
湘兰升见老人伤心不已,搂着她坐到一旁安慰。
她照顾珠珠就跟照顾魏写宁一样,无微不至。
比格犬比其它犬种痛感低,所以被选作实验犬,从出生就被关在笼子里,打针甚至手术都不用麻药,在一定程度上,它们被当作工具一样看待。
所以很多时候,它们身体不舒服也不会叫出声。
可来时家的这几年里,它真的很开心。
大概十分钟后,时慢从学校接了魏写宁才到,刚进门儿,小孩儿的哭声便没停过。
她迎来人生第一堂特殊的课,分别。
医生:“家属们都到了吗?”
他缓缓走近,带着沉重与无奈开口:“你们进去见它最后一眼吧。”
它身上插满了管子,只有仪器还显示它有心跳。
“珠珠,我的珠珠——”小孩儿哭泣着呼喊。
而这一切都再也得不到回应。
没有摇摇晃晃的尾巴出现在她面前。
一屋子人情绪都很低,湘兰升垂身依在小孩儿耳边低语:“兜兜,珠珠能听见,你想对它说什么快点说。”
“我爱你珠珠,别走好不好。”
“我把所有的水晶球都给你,你睁开眼睛好吗?”
很久,小孩儿将小狗搂在怀里,说了好多话,直到仪器上显示一条直线。
……
第二日天色幽沉,积云悬浮在抬头可见的地方,仿佛随时都能落在地上来,碎成锋利的刀子。
这里是北区松山上的宠物墓园,从台阶一侧往上走,视线穿过香樟树褐红色的树叶便能看到很多活灵活现的照片,有猫有狗,还有小鸟和马。
魏写宁抱着僵硬的躯体,在瞿慈清的帮助下放入土坑里,放了温暖的毯子和零食,还有它生前喜欢的玩具,常穿的衣服。之后大家在墓地旁种了棵桃树。
珠珠早已经成为时家的一份子,这会儿全家人都来看给它找的新房子。
这里有很多朋友,它不会孤单。
魏写宁太难受,时不虞抱着她安慰。小孩儿不会掩饰情绪,高兴就是高兴,失落就是失落。她只知道自已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瞿慈清跟时宗铭俩老给小狗写了块很漂亮的墓碑。两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为它冠上姓氏,听说宠物一旦拥有姓名下辈子就会转世成人。
处理好一切,一众人下山。
时不虞见湘兰升状态不佳,蔫蔫的。
“我送你回家。”他说。
湘兰升摇头,“你送兜兜回去吧,我去看奶奶,早就跟她约好了的。”
魏写宁搂着时不虞的颈子一副难受的样子,他点点头,嘱咐她路上开车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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