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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静静地浮在水面上,杏色的纱裙被池水浸透,像一朵凋零的睡莲。若非唇边那一丝未擦净的黑血,任谁都会以为她只是失足落水。
谢怀景站在池边,垂眸看着被白布覆住的尸身,声音平静得可怕:“查清楚了吗?”
身后的程炤低声道:“回殿下,黄承徽中的是‘朱颜散’,毒发时会浑身无力,但……表面看不出痕迹。”
谢怀景唇角微勾,眼底却无半分笑意,他谢怀英手段还真是齐全。
“很好。”他淡淡道,“那便让她’失足’吧。”
而启明帝得知此事时,正在行宫的一处凉亭中赏景,而谢怀景则是神色恭谨地立在身侧。
“父皇,此事是儿臣疏忽,未能照看好东宫女眷。”
谢怀景低声道,“黄承徽夜半赏莲,不慎落水,待宫人发现时,已……回天乏术。”
启明帝抬眸看他,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当真只是意外?”
谢怀景面不改色:“儿臣已命太医验过,黄承徽身上并无外伤,确是溺水而亡。”
空气凝滞了一瞬。
良久,启明帝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杯盏,淡淡道:“既如此,便按良媛的规格将她下葬吧。”
“儿臣遵旨。”
谢怀景叩首退出凉亭时,指尖在袖中缓缓收紧。
他知道启明帝不信,可那又如何?启明帝连贵妃都可以关入冷宫,哪里会在意一个承徽的死?他不过是在怀疑其中的隐情罢了。
谢怀英的把柄,谢怀景终究没能抓住。
那夜绑架沈梨初的刺客全部服毒自尽,猎屋被一把火烧得干净,连半点证据都没留下。谢怀英本人更是早早地离开了行宫,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干系。
谢怀景站在废墟前,眸色阴沉如墨。
“殿下……”程炤低声禀报,“三皇子的人……处理得太干净了,属下……什么都没能发现。”
谢怀景冷笑一声。
“无妨。”他缓缓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嗓音轻得像在谈论天气,“来日方长。”
夜里,谢怀景处理完所有事宜将后,又是将沈梨初给压在榻上,吻得极深。
他的手掌扣着她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仿佛只有这样的触碰才能让他确信她是真实的。
“姝姝……”谢怀景在她耳边低喃,嗓音沙哑,“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你。”
沈梨初轻轻抚上他的脸,指尖描摹过他凌厉的轮廓。
她知道,谢怀景的心里正烧着一把名为“无能为力”的怒火。
他恨自已没能护住她,更恨自已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无法立刻将其碎尸万段。
所以,谢怀景只能将沈梨初给抱得更紧,吻得更狠,仿佛这样就能填补他心底的那个巨大的空洞。
沈梨初仰头承受着他的占有,在他耳边轻声道:“阿景,我在这里。”
谢怀景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更加疯狂地吻住她。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
行宫这一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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