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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慈拉了下阮长乐的胳膊,“宁宁,我跟长乐逛街刚好路过这儿,就来看看你。”
“上次长乐不是拿了你的项链还有玉牌吗,今天给你妈给你买了新的。”
“妈,你有什么事直说吧。”阮宁声音很平静,像是面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刘慈打量了她一眼,“宁宁,你妹妹不是大学马上开学了吗,她报的表演系,所以就想早点接触接触工作,就想问问能不能让寒远帮她介绍——”
“妈!”
阮宁重重把放到桌上,她想过她们不会没事来找她,只是没想到会把主意打到裴寒远身上。
“这个忙我帮不了。”她声音冷静,可情绪却在即将崩溃的边缘。
不说她前段时间刚因为这个事情跟裴寒远吵过,就单是他们联姻的关系,裴寒远也没这个义务帮她。
阮宁即将破产的公司几乎是裴寒远一手挽救回来的,但阮家除了她这个短命的病秧子,还从未给过他什么。
“妈,裴家已经帮我们够多了,妹妹上了学就应该以学业为主,家里也不是找不到人帮她进娱乐圈,这件事我帮不了,也不会开这个口。”
听到她拒绝,刘慈的语气瞬间有些着急,“宁宁,长乐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行业,星娱有最好的资源,你先问问寒远呢?说不定他会同意。”
阮宁心中一阵苦涩,“妈,你让我帮妹妹,可你有考虑过我吗?”
“不帮就不帮你装什么可怜啊姐姐。”阮长乐失落地挽上刘慈的胳膊,“算了吧妈,人家对姐姐都没有感情,你看姐姐都住保姆房了,估计在这儿的处境也不怎么好。”
刘慈表情有些复杂,“宁宁,你……”
“是,人家对我没有感情,那你们呢?”阮宁冷笑一声,“妈,我从来不戴项链你不知道?我昨天刚从云城回来,去医院复查你有问过我一句吗?从小到大你都说你不偏心,可你真的没有偏心过吗?”
阮宁本以为自已忍了那么多年早已经麻木了,可还是会痛的,会忍不住颤抖,积压许久的情绪裂开一个小口,便再难以控制。
“宁宁,手心手背都是肉,妈妈怎么会不爱你呢?”
“是,你爱我,所以五岁的时候就把我送给爷爷奶奶养,十几年来从没问过我的死活,你爱我,我回南城两年来跟妹妹大大小小的争吵你从没为我说过话,你爱我,家里公司出事的时候你跟爸第一时间就想到让我联姻,你爱我,我结婚这么久你从没为我准备过什么,如果是妹妹结婚,你也会这样吗?”
“妈,你第一次来看我,就是让我帮妹妹,你明知道的,两家是联姻,这桩婚事本就是裴家吃亏更多,也要让我厚着脸皮开这个口吗?”
“你们觉得亏待了我,所以把所有的爱都弥补给妹妹,那我对你们来说算什么呢?试验品吗?”
她平静地撕破家庭和睦有爱的假象,也拆穿刘慈一直为自已打造的慈母形象。
裴寒远站在门口,听见她颤抖着为自已辩驳的声音,每个字都像是刀一样割在他身上。
“阮宁!”刘慈眼里沁出泪光,声音喑哑地低喊,“我是你妈——”
“你知不知道当年我生你的时候有多难?”
阮宁低下头,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清冷的声音像是从风中吹过来的一样,“生我是你们要生的,我长这么大是爷爷奶奶养大的,妈,我不欠你们什么了,如果不爱我,为什么不在我生病那年就掐死我呢?”
刘慈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瞳孔震颤,紧接着恼羞成怒地伸出手,朝阮宁的脸上扇去。
啪的一声,整个客厅都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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