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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大哥你放心,我省得。”阿遏点点头说道。
郗超带着两人先回了自己的院子,让丫鬟们给两人打水沐浴,检查两人的伤势,郗道茂身上好一些,除了后背、屁屁和腿上有好些淤青之外,并没有其他外伤,倒是王献之后来因护着郗道茂,被鹅在额头上狠狠啄了一下,流了好些血。
疡医给他包扎了伤口,又给两人开了活血化瘀的药酒,“小郎君的伤势只要静养几天,注意别让伤口沾上水就好了。”
郗超点点头,示意下人把疡医带下去,然后问郗道茂道:“阿渝,你们怎么想到去鹅园的?”
“我听官奴说奶奶养了一群漂亮的白鹅,所以让官奴带我去的。”郗道茂说道。
“是嘛?”郗超微微扬眉,声线拉长懒懒的问道。
“不是!”王献之哽咽的说道:“是我硬拖着阿姊去那里玩的!”
郗道茂见状翻了一个白眼,见郗超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她眼珠子一转,泪汪汪的揪住郗超的衣襟哭着说道:“阿兄,鹅好坏!我们又没打它,它就来咬我们!幸好有官奴帮我挡着!”
郗道茂说道最后真的有些后怕了!她依稀是曾经听人说过,鹅很凶,很多乡下人家养的鹅甚至能看家,但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一时间哪会想到真正有野性的鹅能这么凶!
“嗯嗯!”王献之在一旁拼命点头,“大表哥,它们好凶!”说着他又害怕的红了眼眶。
郗超见两小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你没见过鹅,自然不知道,鹅凶起来,可是生人难近,很多庄户人家养鹅来看家。”
这时侍女们端上了压惊汤,“少郎君,压惊汤熬好了。”
郗超接过汤水对郗道茂说道:“阿渝、官奴,来,吃药了。”
王献之闻到那药难闻的味道,不由眉头一皱,刚想耍赖不吃,见郗道茂居然一声不吭的把药接过,仰头一口气喝完,不由红了红,咬牙也把药一口气喝完了!呜——好苦!王献之见郗道茂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的,硬生生的把又要飙出的男儿泪忍了下来!阿姊都不哭,他也不能哭!
告别(抓虫)
郗道茂喝了安神汤之后,躺在床上,合眼就睡了,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阵轻柔的哭声。
“唔——”她费劲的睁开了眼睛,就见姑母坐在了王献之暂时休息的床前轻声的啜泣着,姑父弯腰扶着姑母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姑母,两人轻声说了几句之后,就见姑父弯腰小心翼翼的抱起王献之,姑母连忙把床上的小被子给王献之裹上,两人相携着走了出去。
“唉——”郗道茂见此情景不由瘪瘪小嘴,小脸蹭了蹭软软的被褥,她也想阿母了!
“阿渝。”郗昙略带焦急的声音传来,“疼不疼?”郗昙掀起床帐,见郗道茂睁着眼睛,不由柔声问道。
“阿父——”郗道茂看到郗昙,手臂一伸,就要郗昙抱。
郗昙连忙侧身躺在床外侧,将女儿搂在怀里柔声问道:“阿渝很疼吗?”
“不疼。”郗道茂小脸埋在郗昙不算太宽厚的胸膛里,身体蜷缩成一团。
“阿渝乖,再睡一会。”郗昙轻拍着女儿的嫩背。
“阿父别走——”郗道茂糯糯的撒娇道。
“好,阿父不走,阿渝乖乖睡觉。”郗昙看着女儿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心都揪疼了,连声哄女儿道。
“嗯。”郗道茂紧紧的握住郗昙的小拇指,再次安心的合眼睡觉。
郗昙望着女儿熟睡的小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抽身而出。
“重熙。”郗昙走出郗道茂的房间,郗愔站在门口关切的问道:“阿渝没事吧?”
“没事。刚刚闹了一会,现在又睡下了。”郗昙心疼的说道,“刚刚她还拉着我的手不肯睡觉,估计是吓坏了。”
郗愔微微蹙眉:“官奴这孩子真是被二姐宠坏了,这么胡闹的事也做得出来。”
郗昙吐了一口气,有些迟疑的说道:“大哥,真要把阿渝留下陪先生吗?”
郗愔反问道:“怎么?你舍不得了?”
郗昙微微苦笑的说道:“阿渝毕竟还才四岁,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还真有点担心。”
郗愔道:“阿渝年纪是小,可打小性子就沉稳安静,想来就算把她留下来,她也不会使什么小性子。”郗愔顿了顿道:“再说这次机会难得,你没见连会稽王想让先生收小郡主为徒,先生都婉拒了吗?难得先生肯留阿渝下来,这是阿渝的福气。”
郗昙叹了一口气,“大哥说的是,能留在先生身边,被她教导几年,也是她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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