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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亦好。”
梅茹还是点点头,一派天真的模样,继续问道:“那贺侍郎呢?”
孟蕴兰这一回算是听明白了,登时抿着嘴悄悄一笑。
周素卿的脸亦终于有些绷不住,她勉强笑道:“舅舅也好。”说罢,又起身道:“二位妹妹,估摸乔先生该作完画了,我先去她那儿。”
“周姐姐慢走。”孟蕴兰客套道。
周素卿微微颔首,视线掠过梅茹时,只见梅茹歪着脑袋,一双素手正挑碟子里的梅子吃。她轻轻笑了笑,转身离开。
待送走这人,孟蕴兰长舒一口气,道:“循循,你也太不给周姐姐脸了。”
“呵,给她脸做什么?”梅茹冷笑。
若不是顾及着孟蕴兰,她今日定还要和这人辩一辩为何谣传她与十一殿下的事。周素卿这人自己想嫁傅铮也就罢了,居然还故意折损蒨姐儿和梅茹的名声!真够可恶!偏偏周素卿是京城出了名的女公子,一句“无心之言”能顶旁人十句!
梅茹心里正憋屈的慌呢,那边厢孟蕴兰已经又捧着肚子笑了:“循循,先前你那几句可真厉害!——贺太傅呢?贺老太太呢?贺侍郎呢?”孟蕴兰一边摇头晃脑的学,一边笑着在榻上打滚了,“哎呦呦循循,你也太损了!”
梅茹嗔道:“还不是跟安表哥学的?”
姨夫、姨母身子可好?
老太太身子可好?
蒨姐儿落水了,她可好些了?
想着孟安表哥那呆呆的木讷模样,梅茹自己也忍不住发笑。
小姊妹又闹了一阵,孟蕴兰留梅茹用了饭,说了些贴己的话,这才依依不舍送她走,又提醒道:“明日巳时记得要来啊。”
想到小乔氏那厉害的样子,梅茹头大。她推脱道:“我回去得问问我娘呢。”
乔氏最疼梅茹了,哪儿受得了自己女儿来受这种苦楚?又不是要她去考状元博功名,乔氏也觉得让梅茹在府里跟着夫子学学就好。
孟蕴兰一听果然嘟起嘴:“姨母定然不同意的。”
找到最大靠山,梅茹窃喜一笑,道:“得了空我再来瞧你。”
正说这话呢,那边周素卿也要回府了。两家马车原本就停在一处的,这会儿她走过来,见着梅茹与孟蕴兰,还是依先前那样笑着唤他们:“蕴兰妹妹,茹妹妹。”仿佛没事人一样。
梅茹也笑:“周姐姐。”又道:“劳烦问贺太傅安好。”
孟蕴兰的嘴角抽了抽,周素卿的脸一僵,随后又淡淡一笑。她自持才女的身份,是决计不会和梅茹这种小丫头做口舌之争的。
二人各自上车,原本应该各自归家,偏巧梅府和贺府都在城中一处方向。如此一来,二府马车便只能暂时走同一条道了。
贺府的车行在前头,梅府的车落在后面。
梅茹与孟蕴兰今日中午破例喝了几盅梅子酒。这酒甜中带酸,最适合姑娘们玩乐时喝,平时倒没事,可这会儿坐在车里,摇摇晃晃的,梅茹脑袋便开始昏沉沉的发晕了。静琴早就给她铺好软垫子,梅茹倚在那儿,懒洋洋的掀开车帘往外瞧,待眼风扫过前面那辆车尾时,便觉得格外碍眼。
梅茹沉着脸吩咐道:“咱们绕别的地方走。”
“姑娘可是要去玉坞斋?”意婵问。
玉坞斋是城里出了名的胭脂铺子,原先梅茹最爱去逛的了,可只要一想到傅铮前世买的那只玉坞斋胭脂膏子,梅茹就兴致缺缺。想来想去,她道:“去四喜堂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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