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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宁忆转过身,才看见雄父乔希和雌父克劳里芬已经在他身后不远处等候多时。
“雄父,雌父!”
宁忆像个小虫崽那样,开心地叫着他们,快步跑上前去,“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好在家等……”
“我们还是不想错过萨萨的毕业典礼呢。”乔希笑着,为他递上一束小苍兰花。
“萨萨,毕业快乐。”克劳里芬笑道,“今天的领结是谁为你打的?真漂亮。”
“是我朋友,西曼!他也来找过我。”
“最漂亮的还是我们家萨萨宝贝了,”乔希揉了揉宁忆的头发,“啊,萨萨已经长大了,是不是不能再这样叫你了?”
宁忆害羞地低下头,嘴角两旁露出可爱的酒窝:“可以叫的,雄父。”
他看起来和小时候完全没有变化。
乌黑的头发,圆圆的杏眼,在明朗的阳光下,他的瞳孔像宝石般透着一抹墨色晕染的深蓝。长大后的宁忆就像等比放大的虫偶娃娃一样,任谁见到他都忍不住夸一句好看。
他的美丽很自然地浮现在他的一颦一笑里,以属于他的很纯真的方式,有时没心没肺笑一声,有时直勾勾地盯着虫看,就好似有魔力般散发出张扬的吸引力,令虫为之动容。
他果真是为这个世界诞生的宝物。
雄虫阁下们又涌了上来,每一个都恋恋不舍地和宁忆道别。
待到天色已晚,阁下们都散去之后,宁忆抱着乔希给的那一大捧花——几乎挡住他的视野,他下楼梯时不得不小心翼翼,走得很慢,生怕摔倒弄坏他的花。
毕业日,十六部电梯全部被占据,雄虫阁下们的行李让工作虫们不得不从早搬到晚。
宁忆在一个楼梯的转角处慢慢停下来,好似感应到了一般,他站定脚步,然后悄悄从花束后探出脑袋,看向下方。
是个雌虫。他正在那道阶梯下站着等,两手随意地揣在兜里,视线从宁忆的脚尖缓慢移至花束,再移至脸庞,定在他的双眸。
会有那样的雌虫——身型高壮,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周身就萦绕着挥之不去的低气压,谁来了也不好使。
但在对上宁忆视线的瞬间,他被夕光笼罩的轮廓变得异常温柔。
他就这样站在楼梯的最下级,甚至需要抬起头才能望着雄虫阁下。最上级的雄虫则冲他狎昵一笑,扶着旁边的扶手,噔噔噔地小跑下来,像只俏皮的小鹿。
似乎也不怕摔着了,因为知道有虫会保护着他。
他拿着花扑进雌虫怀里,几片雪白的花瓣飞散半空。
“怎么现在才来,”宁忆抱怨着,“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来得早,”雌虫低头看着他,很耐心地解释,“刚刚送克劳里芬他们回去了。”
“哦~那你还挺识时务的嘛。”宁忆夸奖道,“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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