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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和张大哥,还有康生严七崖这些根本什么都不懂的人,也就是别人说什么,我们听什么。然后康生这小子还算是有个心眼儿,他每天上课的时候都会偷的带上一张纸和一张笔,100一些我们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偷偷用纸和笔记下来,回去的时候让我们几个人一起背诵。
我顺着李雪娇的遗体向上望去,虽然现如今她的尸体已经不能用美感来形容,可是这个年轻女子的个头不高,身量小小,再往上便是十分纤细的直角肩,锁骨灰黑突兀,生前也合该是个美女吧,想到这里,我不禁再次叹着一口气!
再往上,便是一张只有巴掌大的窄窄的脸。嘴巴很小,有点江南女子的精致,鼻梁不高,却也玲珑剔透恰到好处。再往上便是她那一对眼,睫毛浓黑密长……
突然!
就在这时!
那李雪娇“蹭”地一下睁开了双眼。
一对瞳孔没有黑色眼仁,眼白布满了整个眼眶。
并且,她的眼睑流出了两道……浓稠的血水!
“啊!”
我忍不住大呼一声,吓得连连后退三步,腰杆正撞到身后的观察手术台上,把台上的手术刀,止血钳撞的叮当乱响!
“施现,你搞什么?”
严七崖拍拍我的肩膀,推搡我一下。
“她,她的眼睛……”
我刚想张口,却发现那躺在手术台上的李雪娇,十分安详的闭着双目,灰肿的眼皮,睫毛向下!
难不成是幻觉?我的神情有些恍惚,回想起刚才那个场景,仍旧觉得心有余悸。
严七崖还不忘在旁边打趣我。
“你小子是这几天晚上没睡好,现在白日做梦呢吧!”
就在刚才那么一瞬间,我的整个身体已经被冷汗浸透。我有些焦虑的抿抿嘴唇。
“呃!应该是没睡好!”
我们小组的六个人,只有陈知和杰克西观察的最为认真。剩下的几个,便各自溜号打发时间。
严七崖偷偷把自己的一只右手揣进康生的白大褂口袋里。两个人并不对视,却用肩膀在相互摩擦。
“咱们今天回去的时候玩点儿什么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咱们放出去,好想知道北平城究竟长什么样子?”
严七崖声音小小袅袅,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在私底下窃窃私语。
“我也想知道,不是说等到考核结束,每个人都可以在北平城玩七天!郝大兴回去之前也在北平城逛了七天,也不知道他玩的怎么样。”
康生回答的云淡风轻,就在这时,杰克西突然制止他们。“小声点,不要耽误我们上课!”
杰克西已经完全被操作台上的胎儿切片所吸引!让我突然想起了一句,不知道是谁说过的话。比你优秀的人,永远都比你更加努力,或许这就是差距吧。
张大哥,虽然也完全对面前的东西不感兴趣,其实并不是不感兴趣,而是根本就学习不懂。什么切片什么细胞,什么这些专业名词,我们这些人哪里会搞得明白。
第一天上课的时候,全部都是摩拳擦掌,义愤填膺,结果一节课下来,几乎一大半儿的弟子们都已经放弃了。实在是没有办法让我们这一群天天舞枪弄棍的大老粗,研究精细的西洋医学!要是考核对都需要这种能力的话,干什么要找我们三人头上的这些弟子,直接在医学院里面着急个体格健壮的学生多好。
张大哥只好轻轻的咳了一声。
“能学进去的都好好学吧,学不进去的,也别打扰别人!”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立刻闭紧了嘴巴。张大哥,就是如此的有威严,他说出的话来,没有人敢不听的!包括我也是如此!
我看着他们之间无所事事的样子,却只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刚才李雪娇踧然睁开的双眼,让我心有余悸。那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就要马上钻出嗓子眼儿。
那一双渗血浮肿的双目,是如此的恐怖且真实!当真是我在做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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