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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年我刚刚来到河谷镇的时候,还是一个连娘们手都没碰过的毛头小子。梦想着成为一位大名鼎鼎的冒险者,然后带着能装满整个仓库的金币回到家乡,顿顿都有白面包吃,偶尔还能喝上肉汤。”
“只可惜,第一次任务,我就被那三只还没有流浪狗大的哥布林给吓尿了裤裆。”
酒馆内响起一阵善意的哄笑。
杰夫另一只手拄着木头拐杖,散发着酒气的面孔涨得通红。
“这么多年,我带着车队走南闯北,遇到过的危险虽然肯定比不过你们,但也不算少,有几趟差点把小命都给丢了。”
“每一次回来,坐在这里,我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趟,再挣一笔就退休。”
“每次却又都忍不住,一趟、两趟……毕竟谁又能和香喷喷的金币过不去呢?”
“但这次不一样。”
似乎喝得太醉,杰夫身子摇晃了一下。
自膝盖齐根而断的左腿下方,临时制作的简易假肢点落地板,发出木头碰撞的声响。
“你们的老好人杰夫,在今天过后,就正式退休啦。”
“大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的苦命人,我也不说什么丧气话。”
“祝愿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赚到填满一整个仓库的金币!”
“干杯!”
本就热闹的酒馆,刹那间更加沸腾起来。
杰夫虽然不是冒险者,但为人厚道,经常在协会里聘请冒险者担任护卫工作。
多年下来,在底层冒险者当中也算是有那么点口碑。
见其能够以这种状态安稳退休,哪怕个别人心中有所谤议,但明面上却还是维持着最基本的体面。
没有发生什么令人不快的事情。
夏南坐在酒馆角落,身前摆着一碗已经喝了一半的奶油蘑菇汤,旁边是已经吃完了的炖肉块。
脑子里回想起前些天的遭遇,心中不由感到纳闷。
那天将英格拉姆钉死在树上之后,他其实本不打算再回到卡兰福尔,想要直接跑路来着。
毕竟治安官和太阳神教堂内疑似职业者的牧师关系密切,如果对方的行动里面有牧师的旨意,那自己回去无疑是自寻死路。
但没想到的是,死了一个治安官,在卡兰福尔这座小镇里却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一切都按照原本的秩序,规律而无声地运作着。
连之前在教堂里休养的杰夫,都顺利回到旅馆与车队众人会合。
而直到三天之后的现在,他都没有听到与这次事件相关的信息。
“难道真的只是英格拉姆的个人举动,和教堂方面无关?”
“可镇上重要的治安官突然失踪,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夏南只是觉得古怪。
好似触碰到了水面之上的冰山一角,只是模糊地看到了一点其背后隐藏的庞大轮廓,便心惊胆颤地收敛动作。
以自己眼下的实力,还是不要多掺和为妙。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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