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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混账东西!”
马相一巴掌甩在小儿子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马亦卿跪在他面前,捂着红肿的脸,连躲都不敢躲,他爹年纪大了,有他这个小儿子的时候都年逾六十,现在年纪更大,万一因为他一躲闪,闪着他爹的老腰,估计马亦卿真离死不远了。
硬生生接了一巴掌,马亦卿委屈巴巴地道:“爹,我也不知道长公主会出现在白龙寺,儿子只是气不过,那个素之问不过是个小小学政,在朝中无权无势,只不过一时飞上枝头得到陛下的青眼,竟然就敢不给爹您面子。还有那个素琴,真当自己是什么金饽饽,像她那样的,小爷我都不知玩过多少个了!可她拒绝我后,竟然转头就跟那个泥腿子混在一起,他们父女两个,明摆着是合伙打咱们父子的脸啊!”
马亦卿越说越来气,越说越觉得就是这样,他没做错,错的是素之问和素琴,该死的是那个秦扶清,还有长公主,闲着没事怎么就在那里出现了呢。
“你,你这个逆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看不清形势,你这是看不清形势啊!”
马相被气的一屁股坐进太师椅中,管家连忙轻抚他胸膛给他顺气,“相爷!”
“爹!”
“你别叫我爹!”
马相缓过来一口气,又继续要骂:“你以为我们马家的权势地位从何而来,是因为我还活着!只要我活着一天,陛下就会看在我的面子,照拂你们这些蠢货。我的面子是哪来的?不也是陛下给的吗?”
“你以为马家上上下下几千口人的性命是挂在谁的身上,你的?我的?你错了!大错特错,是陛下啊!”
“陛下张嘴要你活,你就活,要你死,你就死,马家可以兴,难道素之问就不能兴盛吗?”
“陛下如今看重素之问,几乎到了对他有求必应的地步,这时候你去碰他眉头,你是怎么想的?”
马亦卿听闻这番话,敢怒不敢言,这和他想的可完全不一样啊!
他认为自己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就是因为陛下需要他们马家,不仅是他爹,还有他,他们马家人是特别的,在陛下面前是不可替代的。
可在他爹口中,倒是他们仰仗陛下而活着了。
马亦卿想不通,嘀咕道:“爹,您在朝中汲汲营营多年,手下门客众多,学生也不少,更别说朝中那些官,哪个不听您的,哪个不仰仗您活着?就算是陛下,也要考虑您在朝中的地位吧,怎么可能连个小小的素之问都能越过您去呢?”
马相深深地看儿子一眼,心想,这个儿子也废了。
枉他一世英名,汲汲营营,自诩计谋无双,奈何生出来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废物。本来这最小的儿子还有点希望,现在看来,也是废物一个。
人到暮年,本就迷茫,马相现在更是迷茫。
他本想扶持大皇子,为马家再争个一百年,奈何……奈何。
“蠢货,你出去吧。”马相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疲惫地挥手让儿子离开。
“那爹,长公主那边……”
“你爹还活着,长公主再怎么不满,顶多到陛下面前告御状,就像你说的那样,你爹还没死,陛下总不会这么快就收拾你们,总要再等等的。”
马亦卿只听到前半句,对后半句视若罔闻,高兴地起身,“爹,我就知道长公主拿您没办法!那我就先出去了!”
马相真是差点一口老血被气出来,指着马亦卿的手指抖了半天:“你个蠢货,禁足半个月,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他出府!”
马亦卿反抗无效,被管家劝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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