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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落浑身不舒服,呕吐之后便觉眩晕难受,也不知魏女人问了何话,自己如何作答便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就见自己在马车之内。
此辆车驾应是魏大人牟用,桌案、双层书架、卧席俱全,她身下乃是温润朱玉毯,身上披了一层薄纱被,撩开被子,衣裙已经换了另外一套,发髻散落,仔细看去,她的银针木条簪就在桌案之上。
从一旁的窗缝隙中偷偷看去,林夕落微微发出轻咳之音。
听到脚步之声,便有一人行至轿旁“夕落?”
“师兄。”林夕落听出这乃李泊言的声音“此为何地?”
“魏大人进了宫,吩咐你在车驾上等候,你”李泊言话语顿住“你可好些了?”
林夕落想起自己被扔上马车那副糟粕之相,顿时心中苦叹“还能如何?今儿如若无师兄到此,我恐怕不知什么模样了。”
想起齐献王那副阴损之相、再想钟奈良被打的满嘴流血,一口牙全都报废,林夕落倒笑了。
听其轻笑,却见不到她的表情,李泊言略有担忧“你衣衫不整,魏大人到宫中寻了宫女为你更换,他也只骑马前行,未与你同乘,师妹不必担忧名节受损。”
林夕落愕然发愣,她的脑子里倒未对此有太多念想“师兄放心,我无事。”
“那就继续等吧。”李泊言欲言又止,离开车窗,行至另处等候魏青岩从宫中出来。
林夕落靠在一旁的软枕之上,细细寻思林忠德这六十huā甲大寿过的着实荒唐,他心中恐怕绝没想到会是这副场景人心多欲则窄、寡欲则宽,林夕落虽不愿林家就此破天荒的败了,但对老头子所布之局就此破散着实想怅然大笑,狠吐俩字:活该!
但此事荒唐开始、荒唐结束,她如今又被带至此地,林夕落不知后续会如何本欲有心请见魏大人为自家父母弟弟寻一靠山谋生路,但如今她开不了。,并非因破败得魏大人援手,而因林夕落不知自身还能有何价值让人另眼相看。
林忠德如今恐怕都已无从选择,只能任人鱼肉宰割,她这一内宅丫头即便把林家祖坟刨出来给魏青岩,恐怕都无能让此人得以垂目,她如今只有等待,等待这位魏大人开口要,她再衡量自己是否能做好这个奴才。
想到“奴才”二字林夕落心里酸涩,无论多大的官儿,无论如何身份,不都是老天爷的奴才?
看着桌案上有茶和果点,林夕落也未客气,拿起便吃,随后又小寐半晌。
宴月高空,繁星闪耀,林夕落一醒就看到对面有一人坐在那里无声无语。
“醒了就起来说话。”
冷峻之声入耳林夕落即刻起身上前行礼“魏大人。”
魏青岩看着她顺滑而下的长发,拿起桌案上的发簪“这是怎么弄的?如何将银针缠绕上?、”
林夕落一怔,未想到他会问及此事,开口道:“雕出绕纹,将银针烧化绕上入冰,便可合二为一。”
“那这上面你雕刻的是什么?”魏青岩仔细看“不像图案,倒像是字?”
林夕落答:“《多心经》。”
“这如何看到?”魏青岩拿到她的面前“戴上。”
林夕落有意说解却未开口,将发丝梳拢,挽成一个盘发髻,随即将银针木簪穿过便好。
魏青岩未在开口,吩咐车马朝林府行去,林夕落跪坐一旁不声不语只听着马蹄之声有节奏的行进。
夜晚的街路灯火通明,林夕落却无心查看,她心底在想林府如今怎样?父母如何?也有心再攀谈几句却找不到话题。
一个内宅女子与一侯府大人能有何事可谈?心中惴惴不安再见魏青岩脸上已露疲惫之色,闭目不言林夕落这一路上只扫过路旁灯笼,心中千丝万缕般杂乱。
快至林府,林夕落忽然开口:“大人,比这发簪上更小的字也有法子看到。”
魏青岩忽然道:“停!、”
车驾停下,李泊言在马车外道:“大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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