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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浔也只觉心脏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下,下一秒,传来的钝痛感抑制住他的呼吸,“纪浔也,我喜欢你,喜欢了这么多年,所以你就笃定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的爱和陪伴?”
她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
少女时代的爱慕,就像美化的滤镜,你能看到的全是他的好,直到从旷日持久的美梦中醒来,惊觉睡在自己枕边的其实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
他会脆弱,偶尔狼狈,温柔又狠戾,臭毛病一堆,真实到让人又气又恼,与此同时,也让人更加喜爱。
可这世间的爱大多不堪一击,由它浇灌成的沥青路,就那么窄,容纳不下两个人的身躯并肩同行,只能一个停下,一个继续往前走,运气好点,在未来的某天还能相遇,或者在交叉路分道扬镳,自此老死不相往来。
关于记事本的话题在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沉默里无疾而终。
当晚轮到叶芷安心血来潮地问了句:“纪浔也,那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呢?”
“之前不是不愿意听?”
“突然想知道了。”
纪浔也知道她有什么目的,冷嗤:“我突然不想说了。”
叶芷安也没表露出过多的遗憾,仿佛听到这样的回复在她的意料之中。
就在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时,她轻声又说:“冬至快要到了,你说我们谁会赢?”
说完,被自己逗笑。
两败俱伤的戏码,不管最后的结局合乎谁的诉求,对另一个人而言,都会产生损肌削骨般的痛楚。
冬至那天,纪浔也在公司,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八点,天空开始飘起雪花。
气压一下子沉下来,其他管事不明所以,面面相觑,不多时等来主位男人一声:“都滚出去。”
几人依旧不知怎么惹到这尊大佛了,避洪水猛兽一般,纷纷退场。
纪浔也起身,走到落地窗边,雪势渐大,颇有种不下一夜不罢休的劲头。
他连声冷笑,心说,到底是她最爱的玩意,只会站在她那边。
一小时后,他开车回到且停,见她在收拾行李,冷着脸拦下。
叶芷安被他满脸的愠色吓到,也琢磨出他的态度,“我们说好的,你不能反悔,商人最讲究的可是诚信两个字。”
纪浔也眼神阴凉,“可惜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就是这样一句话,叶芷安被锁在且停,日夜有人看管,如此困境,倒也不像他许诺的妻子,更像一只被关在黄金笼里的金丝雀。
一个人的爱可以是柔情的,也可以是扭曲的。
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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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纪浔也去了赵泽的场子,当天的局很乱,一半人打牌,另一半在玩行酒令,烟味和酒味混在一起,刺激鼻腔,闻久了,唯一的好处是麻痹神经,将人拽入堕落深渊,一朝入梦,清醒不再。
那会赵泽正在喝酒,没空招呼人,纪浔也就给自己找了个空位,没一会儿,过来三个人,凑齐一桌,坐在对面那男人带了个女伴,看着年纪只有二十出头,举止略显拘谨,被身边的人一逗,两腮立刻浮起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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