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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那几人就被绑到淮山,整整齐齐地跪坐一排。
纪浔也坐在车里,踩下油门,引擎声的轰鸣将那几颗心脏高高甩起,摔了个稀巴烂,□□的尿骚味引得其他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
车头最终停在距离他们不到半米的位置,那几人除了脸面尽失外,毫发无伤。
纪时愿心里很清楚,纪浔也这种报复手段不见得有多想替她出气,满足自己的顽劣心才是目的。
换句话说他的行事全凭喜好,没几个人真正被他放在眼里过。
说得再矫情点,偌大的北城里,爱他的人和恨他的人一样多。
所以别指望他能在一段感情里投入多少真心,挥洒真金白银的放浪生活才最合乎他的精神需求。
叶芷安低垂着眼,嗯了声。
给出的反应实在简洁,纪时愿一时半会都分不清她已经开始替自己的命运黯然神伤,还是完全不在意旁人眼中的纪公子究竟是什么样。
“我说这话不是在劝退你,也不是在挑拨离间,我只是希望你能想明白,和他短暂地在一起,又或者就此离他远远的,哪个会更让你后悔、遗憾。”
叶芷安还没来得及给出回答,纪浔也含笑的眉眼撞进视线,问她们在聊些什么。
纪时愿撇撇嘴,“女孩子的秘密,你一个大男人少打听。”
纪浔也睨她一眼,又看向叶芷安,见人心事重重的模样,语调不由沉下来,藏着几分警告,“聊秘密是可以,但别扯不该扯的事。”
接下来的话,其实更像是想让叶芷安听到的:“安分点,别去惹这小祖宗生气,不然又得我去哄。”
叶芷安听了只觉荒唐,想狠狠控诉一番,却在对面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缴械投降,小声嘟囔:“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这么对祖宗,家家户户十八代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纪浔也唇角弧度挑得更大了,扯扯她的脸,“是不是又在偷偷埋汰我?”
叶芷安当然不会承认。
在被纪浔也叫出来前,叶芷安已经吃过晚饭,但架不住秦之微的热情,又往肚子里塞下几个水饺。
饭后,纪浔也无视秦之微警告的眼神,带叶芷安去了夜市,纪时愿来梦溪镇后就没好好逛过,好奇心作祟,充当了回自己一向不齿的电灯泡角色,屁颠屁颠也跟去了。
梦溪镇的花灯节从除夕开始,到元宵才结束,正因为是第一天,人流密集,叶芷安差点和他们走散,纪浔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找人上,直接攥紧她的手。
叶芷安挣脱不出来,也舍不得挣脱,由着他去了。
四十分钟后,写有他们祝愿的花灯在朝露河上飘荡。
纪时愿不忘双手合十,虔诚祷告,“我希望沈确那魔鬼一觉醒来,能变成傻子,再不济,失个忆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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