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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悠悠然泼冷水。
“父亲你且想,厉青鸿明知自己受伤,还要来我们府上抓妹妹,可见他对妹妹志在必得,他今晚看妹妹的眼神,哪里会是轻易放弃的样子?”
谢清源愁眉紧锁,“那怎么办?要不还是把那小子弄死?”
“父亲?你认真的?”
孟瑾蹙了眉。
“哎,弄死了不行,放着又糟心,你说要怎么办?”
谢清源苦着脸,忧心忡忡。
“因为十六年前的事,小天本来就恨死我了,这大半年,对我硬是面都不见,我收到你的飞鸽传书后,才终于有机会见到她。”
谢清源眼含水光,情不自禁地摸上自己的脸。
“虽然小天打了我两下,但总比她对我避而不见好,抱错女儿的事,小天也很焦急,她有要事在身,晚些到京城,特意嘱咐我要护好女儿,她在意我们的女儿,就是还在意我。”
他眸光转瞬变换,从柔情似水,变为怒不可遏。
“谁想到,我刚到家,厉家臭小子就敢来抢我的女儿,真是岂有此理!
要是宝贝女儿出事,小天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谢清源口中的小天,就是他的妻子孟天。
十六年前,京城大乱,谢清源忙于要事,与妻儿分离,即将临盆的孟天,独自带着年幼的儿子逃出京城,在京郊破庙中生产,刚好遇到同样逃出京城的安乐侯府一家。
谢清源想,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他当时能陪在妻子身边,女儿就不会被抱错了。
京城之乱结束后,谢清源一直在寻找妻儿的下落。
一次次的失望而归,一个接一个线索破灭后,他依然坚持不懈地找寻。
直到去年,谢清源从同名同姓的人中,一个不放地查过去,终于找到当年和妻子孟天一起离开的小儿子孟瑜。
在南州见过已经从军的孟瑜后,谢清源才知道,妻子多年前改了名字,女扮男装,混迹于江湖,还成了鼎鼎大名的人物。
孟天特意抹除了自己的踪迹,所有这么多年,谢清源才会一无所获。
当谢清源从潮湿温暖的南州,赶到干旱风沙的西北,却想见妻子而不得。
孟天派属下多次驱赶,谢清源也是个犟脾气,索性在当地住下,想着金石为开,他总能用诚意和深情打动妻子。
可他没想到,妻子对他的恨意之深,硬是大半年都没让他见过哪怕一面。
今年年初,谢清源的手下来报,孟天带着人,押送着箱笼去往南边,谢清源立即带着人跟上。
行至南州附近,谢清源接到了大儿子孟瑾的飞鸽传书,内容竟是他们的小女儿抱错了。
而那个假女儿姜瑶,还公然欺负他的亲女儿姜蕊,要逼迫她为奴!
谢清源气得嘴角长泡,想方设法给妻子递了消息。
孟天看在女儿的面子,终于肯见他。
读完孟瑾的信后,孟天快速画出了一幅姜瑶的小像,要求谢清源带着小像立刻回京,确认是否真是他们的女儿抱错。
谢清源好不容易见到妻子,还想再续会儿旧情,却被孟天毫不留情地扇了两耳光。
“谢清源,你给我老实回京,照顾好我女儿,她要是出了事,老娘扒了你的皮!”
说完,孟天就拎起谢清源,把人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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