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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有好几次,当林羡玉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将腿搭到他的腿上,还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挤的时候,赫连洲几乎就要失去理智,他想将林羡玉掀翻在床上,看他懵懵懂懂地睁开眼,再看他泪眼涟涟。
他很清楚,他要是想对林羡玉做些什么,林羡玉根本无法反抗。
可他做不到。
他只能强迫自己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忘记怀里的温香软玉。
他几乎要和这种灼热的痛感共生了。
林羡玉还不知死活地招惹他。
他望着林羡玉的背影,望了许久,然后咽下苦涩,替他盖好被子,然后起身下床。
林羡玉在他起身的瞬间就转过身来,紧张地问:“你去哪里?”
“我去看一会儿公文,你睡吧。”
林羡玉欲言又止,只能看着赫连洲披上外袍,坐在桌案后,从堆积如山的军报中抽出一本,在油灯下静静翻看起来。
赫连洲虽是武将,但他要处理的事却远远不止行军打仗。
这段时间里,斡楚派遣了多支军马,分散地向北境东部和南部进发,行踪诡谲,难以掌控。赫连洲似乎在一夜之间成了北境王朝唯一的倚仗,而太子稳坐在皇庭高堂之上,不派兵增援,也不共同御敌,只发来一封圣函,上面写着:满朝文武静待怀陵王捷报。
这些难处,赫连洲不想对林羡玉说。
林羡玉的小脑袋里,装不了太多的事。
林羡玉只需要安然度过这半年,待他全胜归朝,不再受太子的掣肘,便将林羡玉送回祁国。
至于官榷一事,林羡玉想折腾,他就任其折腾。毕竟回到祁国之后,林羡玉还要独自面对京中的许多事,还要成家立业,若能在绛州的军营里得到一些历练与成长,也不是坏事。
赫连洲反复用这些话说服自己,可余光扫过那抹豆绿色的身影时,还是忍不住动摇。
林羡玉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望着赫连洲。
赫连洲始终稳坐,翻看公文。
林羡玉只觉得心头一团乱麻,直到二更天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酥油灯已经燃尽,赫连洲放下手中卷册,看了一眼床上的林羡玉,然后走出营帐。
翌日清晨,雾露散开,盘营里军士们的训练声吵醒了林羡玉,他从梦中醒来。
身边照例不见赫连洲的身影。
阿南过来服侍他起床洗漱,正吃着早膳,纳雷已经将好消息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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