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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如刀,刮得上京城墙上的旌旗猎猎作响。
易年站在北城门外的官道上,回头望了眼巍峨的城墙。
晨光为这座雄城镀上一层金边,飞檐上的脊兽沉默地目送他远去。
第一次离京时有安红豆假扮的七夏相伴,第二次是孤身回青山,而这一次…
紧了紧肩上的竹篓,迈步向北。
脚步落在积雪上的刹那,易年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芒。
那是金翅大鹏鸟留在体内的本源之力,每一缕都承载着翱翔九天的记忆。
第一步,官道旁的界碑已成了身后一个小点。
第二步,上京城只剩模糊一片。
第三步,中州着名的"十里亭"从视野中掠过。亭中烤火的驿卒只觉一阵微风拂过。
第七步,北御州界山"断龙岭"的轮廓已在天际浮现。
寻常修士御剑半日的路程,易年不过走了七步。
寒风越来越烈,吹得竹篓里的草药沙沙作响。
易年伸手拂去眉睫上的霜花,指尖触到一抹温热。
跨过界山,景象陡然一变。
中州官道两旁整齐的农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杂乱搭建的窝棚。
逃难的百姓挤在茅草与油布搭成的狭小空间里,却仍在门帘上贴了歪歪扭扭的"福"字。
有个裹着破棉袄的小女孩蹲在路边,正用木棍在雪地上画年画,红纸屑粘在冻裂的手指上,像开出的梅花。
"娘!有大夫!"
女孩突然指着易年背后的竹篓喊道。
窝棚里钻出个憔悴妇人,待看清易年面容后却猛地跪下:"大夫…"
易年摇头,连忙将人扶起来。
从篓里取出包药粉放在她手中:"治风寒的,三碗水煎成一碗…"
妇人攥着药包发抖,眼泪砸在雪地上融出小坑。
身后钻出更多难民,有人捧着半块灶糖,有人端着结冰的稀粥,都是年夜饭省下的"好东西"。
"继续往南走吧…"
易年指向来路,"中州各城设了粥棚。"
人群传来压抑的啜泣。
他们何尝不知南方更安全?
可老人走不动,幼儿受不得冻,更何况…
"俺家的地还在北边哩…"
有个老汉蹲在棚边抽烟袋,火星明明灭灭,"开春总要回去播种。。。。。。"
易年听着,望向北方。
那里是北线十城的方向,此刻正被阴云笼罩。
告别人群,继续向北。
越靠近立阳城,军事气息越浓。
北御州府"寒川城"的城墙下,挤满了从北线撤下来的边军。
缺胳膊少腿的老兵们围着炭火堆,用豁口的碗分饮一坛浊酒。
裹着绷带的小兵在教孩童堆雪狮子,狮子的眼睛用炭块涂得漆黑。
爷爷去世的时候,轰动全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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