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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琅跟过去,笑道:“道长,你真的懂医理呀?”
顾景阳道:“嗯。”
谢华琅道:“那你能不能看出来,我为什么肝火扰心?”
顾景阳已经停笔,将药方折起递与她,道:“为什么?”
“因为想你呀,”谢华琅笑盈盈道:“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顾景阳眼底生出笑意来,口中却道:“油嘴滑舌。”
“不只是夜不能寐,还有别的,”谢华琅也不在意他这话,只叫苦道:“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几日总觉得这儿疼。”
说着,她点了点自己左侧下颌。
顾景阳信以为真,心中担忧,顾不得别的,弯腰去查看。
谢华琅见他凑得这么近,因为低头的缘故,神情更见恬淡,或许是因为喜欢这个人,连他低垂的眼睫都觉得迷人。
她心里痒痒的,就跟被什么东西挠了一样,非得纾解出来才好,想也不想,便捧住他面颊,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顾景阳先是怔然,旋即回过神来,知晓她说自己下颌疼是在糊弄人,羞恼交加:“枝枝,你又胡闹!”
“道长,”谢华琅笑道:“你今日才认识我吗?”
顾景阳气道:“不知羞耻!”
“九哥哥,你有完没完?这话你没说烦,我都听烦啦!”谢华琅满不在乎,口中笑道:“再说,这儿又没有别人,亲一下怎么了?”
顾景阳寡言少语,自是争辩不过,转身便走,谢华琅亦步亦趋,跟上去追问道:“九哥哥,九郎,之前还有别人亲过你吗?”
顾景阳道:“又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谢华琅怔了一下:“真的有吗?”
顾景阳尚未回答,她便淡了语气,道:“若真的有,那我以后就不亲了。”
说完,也不看他反应,转身欲走。
顾景阳心中一滞,下意识伸手拉住她衣袖,不许她走,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来。
事实上,这等动作于他而言,已经很是难得了。
谢华琅知晓他性情,既不紧逼,也不回头,只耐着性子等。
顾景阳脸皮薄,既克于礼制,又束于规度,结识谢华琅之后所说的那些话,若换了从前那个他,怕早就羞愤而死。
即便是今日,两心相许,现下也是静默良久,方才低声道:“没有。”
他握住她手掌,眼睫有些赧然的颤了颤:“就枝枝一个。”
谢华琅回过身去,面上哪有恼意,分明全是欣然:“道长,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被逼到墙角,半个字也不肯讲。”
顾景阳道:“你又糊弄我。”
“没办法呀,”谢华琅笑道:“谁叫你就吃这一套?”
顾景阳垂眼看她,谢华琅毫不避讳的回视,不知过了多久,他却忽然笑了。
谢华琅奇道:“有什么好笑的?”
“真是时也命也。”他却轻叹口气,伸手过去,轻轻勾了勾她鼻梁:“偏偏遇上你这冤家。”
……
直到傍晚时分,谢华琅方才动身离去,顾景阳嘱咐她记得按时用药,亲自送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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