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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确认怀里的女孩子已经完全睡熟,裴砚知才慢慢拿开她的手,将她放回到床上,拉起被子给她盖上,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阿信和雀儿一左一右站在门两边,像两个睡眠不足的门神,不停地打着哈欠。
听到开门声,两人激灵一下站直了身体,齐齐向裴砚知看过去。
裴砚知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古井无波,仿佛刚刚在里面抱着女孩子拍哄的人根本不是他。
“进去吧,好生把人看好。”他对雀儿说道。
雀儿不敢多嘴,应了一声进了屋。
裴砚知迈步往隔壁走,走了两步发现阿信没动,回头问他:“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阿信以为大人多少要交代自己两句,听他这么问,忙过去帮他拉开门,主动表忠心:“大人放心,小的已经警告过雀儿,让她不要乱说,小的也不会乱说的。”
裴砚知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你看见什么了?”
阿信一惊,忙摆手道:“没,小的什么也没看见。”
“既然没有,何来乱不乱说?”
“……”阿信抬手打了自己一嘴巴,“小的没睡醒发癔症呢,大人莫怪。”
裴砚知没再理他,径直回房,把他关在了外面。
阿信:“……”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阿义怎么还不回来?
……
次日一早,裴景修一起床就去东院看穗和。
阎氏不想让他去,但也知道拦不住他,只能再度提醒他:“去了不要乱说话,安慰几句就行了,别太给她好脸,也别和你小叔多说什么,无论如何都给我记住,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裴景修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已经把此事的利害关系想得清楚,就算阎氏不提醒,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到了东院,正好碰到穿戴整齐准备去上值的裴砚知。
叔侄二人一样,眼窝都泛着青色。
“小叔。”裴景修向裴砚知行礼,态度谦恭。
裴砚知停下脚步,将他上下打量:“你来做什么?”
这问题问的。
裴景修明知他是故意,还得认真回他:“侄儿来看看穗和。”
“看什么,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要紧,别让她影响了你的仕途,还是快去上值吧!”裴砚知说道,语气里有明显的讥讽。
裴景修脸上一阵发热,讪讪道:“小叔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裴砚知冷冷打断他:“我想的是什么样,你问心无愧何必怕我怎么想?”
裴景修顿时哑了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裴砚知看了阿信一眼,拂袖而去。
阿信有点懵,脑子飞速转动:“景修少爷,娘子哭了一夜,天亮才睡,要不先让她睡会儿,你晚上下了值再来看她?”
“这样啊?”
裴景修偷偷瞟了一眼裴砚知阔步离去的背影,心想,难怪小叔这么大火气,是不是穗和哭了一夜,吵得他没有睡好?
“那好吧!”裴景修心虚地点点头,“我先去上值,晚上再来看她。”
阿信松口气,陪着裴景修走到月亮门前,看着他回了西院,这才一路小跑去追裴砚知。
裴砚知在没人处放慢了脚步,似乎在等着阿信过来。
阿信跑到他跟前,笑着说:“大人放心,小的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把景修少爷打发走了。”
“怎么就是本官的意思了,明明是你自作聪明。”裴砚知面沉如水地斜了他一眼,又向前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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