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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光熹微。
神羡倦懒地在榻上翻了个身,嗓子有些沙哑,她将头埋在方枕上,自然而然地将手伸出帐子外:“狐狸精。。。。。我要喝水。”
不多时。
她手腕被冰凉的指握住,掌心递来杯温水。
神羡喝完水,撩开床帐,睁开半只眼睛回避刺眼的眼光,她微微仰着头:“多谢。”
“如今什么时辰了?”
她打了个哈欠,睫毛有点湿润。
雾薄灯从她白皙的锁骨上滑过,道:“辰时。”
“那我再睡会儿。。。。”
她垂下头,毛绒绒的发顶看上去很软,趴在榻上,扯了扯被褥将整个人笼住,鼓起一个小鼓包。
竟是连撩开的帐子都没放下去。
雾薄灯还能看着一小截露在外面的发丝,乌黑柔软,被日照渡上浅金,看上去是真的很软。。。。。
想摸。
他伸手,停顿片刻,最终又收了回来。
神本无需休憩,但神生漫长,如若不虚度些光阴,未免又太无聊乏味。
她睡意朦胧,呼吸均匀。
是个噩梦,她变成了只纯白无害的兔子,被毛色艳丽漂亮的狐狸叼回了洞穴,哄骗着,被吃得骨头也不剩。
神羡猛地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怎么梦里也是狐狸。
她不认可自己被狐狸吃掉的结局,就算她看上去变成了一只纯白的兔子,但绝对是最勇敢强大的兔子,能打得狐狸满地找牙的那种。
算了。
算了。
都是梦。
神羡掀开被褥,趿拉上鞋,走到木桌上倒了杯水喝,小口小口喝起来。
她视线环视了竹屋半圈,才在窗下的桌案上看见雾薄灯的身影。
他雪白的儒衫端坐在日照下,轮廓被光影打得格外漂亮,用发带束起马尾来,修长如竹的指执起狼毫笔,蘸墨落笔,一气呵成。
不知道在写什么,是十分专注投入的模样。
神羡好奇:“雾薄灯,你在写什么?”
她看见那人有些慌乱地抽了本书,压在那张纸上,回眸时早已经收敛好神色,平平淡淡道:“没什么。”
神羡狐疑:“真的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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