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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祝余没有吃东西,早早就躺下了,但是睡得却并不好,到了第二天一早,她还没等起来,就看到门外立着一个格外高大的人影。
她赶忙起身,穿戴整齐,打开门,门口立着的果然是符箓。
符箓手里提着食匣子,一看祝余开门了,连忙说:“长史,我没吵到您吧?
大人说,昨天您晚上没吃东西就歇下了,让我早上吩咐李家的厨子换着花样儿的做了几种,您挑着合口味的吃!
您放心,那厨子做饭是我盯着的,而且他为了不被李文才那厮拖累,巴不得把所有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讨好咱们,不会有问题的,尽管放心吃!”
“快拿进去吧,”
祝余连忙让开门口,“你在门口站了多久?其实你直接敲门,或者把东西放门口就好,这几天你在外头四处奔波,怪辛苦的。”
“不辛苦!
我是个粗人,八十斤的石锁都能抡出虚影来,这么个食匣子不在话下。”
符箓一脸憨笑,“昨天您饭都没吃就进房歇下了,大人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我知道,他担心您饿坏了,所以您就甭跟我客气了,赶紧吃,喜欢哪种就告诉我,我明日再吩咐那厨子做!”
祝余道了谢,回到桌旁,食匣子里果然各种各样的食物塞得满满的,祝余的胃口比前一天晚上恢复了一点,虽然也谈不上饿,但已经一顿没吃了,为了身体,她也不会再让自己继续空着肚子。
吃过早饭,前脚符箓才把食匣子取走,后脚陆卿就过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放在一旁的投壶,径直走过去,拿起投壶放在屋子当中的空地上,又抓起旁边的一把竹矢攥在手里,冲着祝余晃了晃:“我看你前几日玩得起劲,不知道准头如何。
今日无事,不如咱们两个比上一局?”
祝余欣然接受,从他手中接过竹矢,站在三尺开外,将一支竹矢捏在指尖举在半空,瞄了又瞄,拿捏着力道丢出去。
那支竹矢在空中划了一个弧,落在了距离壶一步之遥的地上。
陆卿轻笑,站在祝余身后,随意地伸手从她头顶投出一支。
“笃——”
那支竹矢没磕没碰地落入了壶中。
“长史方才那一投叫做‘不及’。”
他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从祝余的脑顶传来。
祝余抿了抿嘴,又拈起一支,这一次她更加仔细地瞄准和拿捏力道,比划了几次才丢出去。
竹矢的弧线划过壶口,吧嗒一声掉在了越过那只壶足有二尺开外的地方。
陆卿这回干脆从她手里抽走一支竹矢,那竹矢被祝余握得有些温热。
他依旧随手一丢似的——“笃!”
竹矢落入壶中。
“那么长史这一投,便叫做‘过犹不及’。”
他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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