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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一片恩情,到底还是错付了!
将你视若己出栽培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你这狼子竟然妄图毒害手足!”
鄢国公赵弼在一旁见自己外孙惊魂未定的模样,再看看一旁淡定的陆卿,顿时更感怒火中烧,“这一次,我便是拼尽一切,也定要让陛下主持公道!”
陆卿把自己的视线从赵弼旁边的人群中收回来,看向鄢国公,眸子里甚至带着几分笑意:“仵作还没来,鄢国公太心急了。”
赵弼被他这样云淡风轻地一瞥,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眼神阴鹜地哼了一声。
说话间,两个侍卫模样的人便带着一位看起来已经年过七旬的老者急急忙忙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国公爷,仵作带来了。”
侍卫冲鄢国公一抱拳,把那畏畏缩缩的老者向前推了推。
那老仵作看起来犹如一个干瘪的核桃,估计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被侍卫一推,两腿一软便摔了个狗吃屎,哆哆嗦嗦爬起来,一脸惶恐地冲面前的几位贵人行礼。
鄢国公一脸厌恶地挥了一下手,老仵作忙不迭从几个护卫身边钻过去。
鄢国公冲那几个护卫摆摆手,护卫便闪开到一旁,让周围的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仵作如何验看。
老仵作慌慌张张跪倒在那护卫旁边,伸手在他鼻子下面探了探鼻息,又抓过一只手摸了摸脉,又小心翼翼地扒开对方的嘴巴,把鼻子凑近了嗅了嗅便起身冲鄢国公等人作揖道:“回禀各位大人,这位官爷确实已经死了!
小人见死者面色发绀,应是中毒而亡,但闻其口中,酒气浓重,想来应该是那毒物被藏在了酒里面,被他给喝下去,之后便毒发死了!”
“哼!”
鄢国公把目光转向陆卿,又看向周围,“仵作的话你们可是都听清了?
二皇子身边的护卫,喝了逍遥王为二皇子准备的酒之后便毒发而死!”
方才仵作声音不算大,院子里有的人听清了,有的人没听清,所以还没有太反应,这会儿鄢国公中气十足的一嗓子,所有人就都听得一清二楚,想装听不清都难了。
老仵作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涉及到了王爷和皇子,吓得直接伏倒在地,打着哆嗦不敢起身。
其他人就更是无比煎熬。
一边是逍遥王,当今圣上尚无子嗣的时候收养来的养子,这些年虽然外面一直有他胸无大志,沉迷琴馆温柔乡的传闻,但圣上却对他鲜有斥责,恩宠并不少。
另一边是屹王,已经过世的皇贵妃唯一留下的子嗣,外家是连皇上都要给三分薄面的鄢国公,那也是所有皇子当中绝无仅有的尊贵。
现在鄢国公一口咬定逍遥王意图毒害屹王,逍遥王自然不会承认,屹王那边不置可否,只是青着一张脸。
这可把来赴宴的一众宾客为难坏了。
这三个人,他们谁也惹不起。
人人项上都只有一颗头颅,这个队,他们是真的不想站啊!
早知道这样,当初不如抱病躲了这一顿辣嘴的喜酒!
陆卿并不慌,扫了一眼趴在地上抖作一团的老仵作:“人命关天,岂能仅凭一家之言便妄下结论?
京兆尹吴大人可在?不知京兆府中是否有年纪轻一些,更得力的仵作、推官可以过来验看?”
被点到名的京兆尹一脸菜色,正准备从人群中应声,忽然一旁的人群里有人先开了口。
“王爷,不妥!
若从京兆府请人来验看,再耽搁一会儿,恐怕就来不及了!”
只见一个身材略显清瘦的布衣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此话怎讲?”
陆卿看到这人,只微微挑了挑眉,开口问。
“再晚些,只怕人就真的死透了。”
那布衣男子高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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