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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道寒光飞来,直击云不慈的手。
伴随一声大喝:“我同意!”
云不慈扬眉,笑了。
她身旁大师兄一挥衣袖,寒光消失,在半空中化为一缕冰水,正好落在云不慈脸上。
铁慈回首。
就看见皑皑地平线上,隐隐出现一条黑线,仔细看才发现,那是大军阵列如铁,逼至近前。
在大军之前,日光将落之处,一骑泼风般踏雪而来。
马蹄抛起的乱雪成雾,她看不见那人的容颜,却禁不住扬起脸,弯起唇角。
一霎间眼眸灿亮如金。
雪雾越来越大,一片濛濛中有人扑了过来,披着一身日落的金光和飞扬的碎雪,猛地将她扑倒在雪地里。
铁慈猝不及防,却笑着顺势倒地,两人相拥着在雪地上滚了几滚,彼此蹭了对方一身的雪和血。
翻滚中他的唇已经急切地找到了她的唇,毫不客气地重重压了下去,压得如此急迫,以至于也不知道谁的唇被磕破,弥漫开淡淡的血腥气息。
四年分别,三月追杀,无论是两年前的故地重游,还是前夜苍生塔上狂欢一夜,便是相逢也如露如电,眼眸里藏着孤注一掷的必死决心,心中存着时刻预备诀别的怅然,生死存亡近在咫尺,便是欢愉也像是死别。
直到此刻。
于艰难困苦和不可能中终于挣得大乾幸存,百姓长安,尘埃落定,终得真正重逢。
慕容翊死死压着铁慈,也不管大军就在后头,捧着铁慈的脸拼命吸吮,叫铁慈忍不住想到某种狗狗。
她忍不住笑,伸手推他,“别碰着我伤口。”
“你也别碰着我伤口。”慕容翊分毫不让,“我腿断了你晓得不?”
铁慈便去摸他的腿,“哪呢?这里吗?还是那条?”
“你摸哪呢?”
“原来不是中间那条断了吗?”铁慈诧异,伸手一捏。
“哎哟!”
……
大军阵列于后。
左边是大乾军队,右边是大奉军队,相隔不过一丈。
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再看看彼此皇帝。
再各自转头。
没眼看。
……
无人注意的雪原那头。
大师兄默默背起云不慈,转身。
银白箱子留在身后。
雪地上留下长长的逶迤的脚印。
……
他们身后,铁慈和慕容翊还在热烈拥吻。
……
云不慈趴在大师兄背上,微微阖着眼,笑了。
她趴下来的时候,雪色衣衫内鲜血呼啦一下涌出来,源源不断滴落雪地,像是永远也流不尽一般。
外衫却依旧是雪白的,因为里层隔了一层防水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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