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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比划了我的头：「我感觉我变得不多，你试着缩小想象一下？」

「傻子。」他指着墓碑，「我姐对我特别好。她那会闹着让我妈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给她。我妈逗她让她带孩子。结果她真同意带我。」

「那会她说她长大要当公主，让我当王子。结果我说我要当警察。我们俩还为此打架。」

「你说可笑不，哪有公主天天抱着王子哄的？家里那么多佣人，她非要亲自照顾我。」

他又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新的布擦着：「这么好的人，你说，她怎么就没见到我长大的样子呢？」

我对着墓碑拜了拜，假装看不见他眼角的泪。

上辈子不知道，但是尸骨做了好久的邻居。

「你知道吗，我爸压根就不在意。」

「只因为她是女孩。」

「她生病了，他也花钱找人治，多少钱都愿意，外人都夸他疼女儿。」

「她死了，我爸就忘记她了。」

「后来，没了她管我，我好像就变坏了。」

我突然明白了。

夏暻年大概并不是不想来拜见自己的姐姐。

只是他不敢来。

一开始，他像个混混，他不敢来。

后来，他觉得自己不像个人，他更不敢来。

「姐姐好，我叫姜晚，是夏暻年的朋友。」我突然出声，阻止了某人的难过。

「姐姐，夏暻年现在很好，还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以后我当他姐姐，帮你看着他。以后他有什么大事，毕业工作结婚生子了，我都让他来见你。」

我不敢说领着他来见夏梦，因为我怕我活不到那么久。

夏暻年在一边吐槽：「你够了姜晚，朋友就算了，你还真当上我姐了。你这是占我便宜。」

我笑着说：「你说这缘分。你长得像我弟弟，我长得像你姐姐。你可不就是我弟吗？以后见着姐姐要有礼貌，有态度，懂了没？」

他气得要来揍我。

但是这会儿，他似乎忘记伤感了。

少年的笑容，带着灵魂，熬成了一坛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