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看清了彼此的脸,也同时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尴尬。
沈柚柚率先挣扎了一下,微微推开他,退后半步,垂着眼不敢看他:“不好意思,我……我只是口渴起来喝水。”
顾云深目光低垂,眸色深邃,像是在掩饰什么。他后退一步,清了清嗓子,说:“没事,书房有点闷,我刚好出来透透气。”
空气安静了几秒。
沈柚柚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刻垂下了目光:“你……一直没睡吗?”
“嗯,处理点工作。”顾云深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沈柚柚抿了抿嘴,目光不由得扫向客厅旁边半敞开的书房。
“这么晚了还工作,你身体吃得消吗?”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顾云深闻言顿了顿,目光微微柔和下来:“没关系,习惯了。”
沈柚柚听着,心里突然有些复杂。他大可以不用这样,他可是个工作上已经很成功的人,为什么还要熬夜到这种地步?
“其实……”她犹豫了片刻,抬起头小声说道,“我刚刚以为,你是在担心我怕壁虎,所以才……一直守着。”
顾云深的目光微微一动,但很快便恢复了淡然。他低声说道:“想太多了,早点睡吧。”
话虽这样说,但他那一瞬间的表情却没有逃过沈柚柚的眼睛。
她低下头,没再说话,转身进了厨房。
她倒了杯水,喝了几口,终于缓解了些许喉咙的干渴。等她回过头时,发现顾云深依旧站在客厅里,双手插在裤兜里,靠着沙发,神色淡然。
“怎么,还怕壁虎?”他似笑非笑地开口。
沈柚柚顿时觉得脸有些烧:“才没有……”
顾云深没再逗她,只是看着她将水杯放回原位,然后低声道:“早点睡吧。夜深了。”
“嗯。”沈柚柚轻轻点头,转身回了客房。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她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里某个地方,似乎变得柔软起来。
那一晚,她的梦变得很安稳。梦里是淡淡的松木香气,还有顾云深站在昏暗灯光下那道修长的身影。
第二天上午,沈柚柚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洒在房间里,带着一股暖融融的懒散气息。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愣了几秒才想起自已并不在自已的家里,而是在顾云深的房子里。
简单洗漱后,她这才意识到,这间客房堪比主卧。
窗边是一整面落地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小半个城市的全景。地毯柔软得像踩在云朵上,床头柜上摆着的花束甚至还有露珠。
她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果然是有钱人的生活。”
她拉开门走出去,发现整个房子格外安静。客厅里静悄悄的,甚至连一声脚步声都听不到。她好奇地朝主卧看了一眼,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顾云深不在?
“他这么早就上班去了?”沈柚柚想。
她刚准备转身去客厅,忽然听见大门的电子锁传来声音。
几秒后,门被推开,顾云深走了进来。
他一身深灰色运动装,整个人仿佛笼罩在晨光里,带着一种干净利落的气质。他的发梢还微微湿着,显然是运动完刚回来,额角隐约可见一层薄汗。
他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袋子鼓鼓囊囊的,隐约还能闻到一股熟悉的小吃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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