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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立刻离开,他宁愿面对陛下也不想面对帝师。
江弃言在椅子上坐了很久,先生也还没到。
明明不远不是吗,先生好像故意晾着他似的。
是因为他一下午多次擅作主张,改了先生的安排?
直到天色将黑,蒲听松才提着一盏小灯,带着点萧瑟秋风进了上书房。
蒲听松并没有行礼,这似乎又是一种试探,试探他能让步到什么地步。
椅子有些大了,他坐在椅子里,却还有很宽敞的位置。
“先生过来……”
他轻轻唤,“我不会批,先生教我……”
蒲听松走近,在他身后站定,俯下身子,“陛下哪里不会?”
蒲听松目光前移,两堆折子,一少一多,少的那堆有朱色字迹,他便笑,目光最终定在多的那堆上,“总不会是都不会吧?”
“嗯……”
江弃言感受着垂在肩上的发丝,轻飘飘的,没有太多重量,就像他此刻,明明先生就在身边,心里却始终空落落的。
明明先生把他圈在臂弯下,他却感到与先生又疏远了一些。
他便故意就着这个姿势起身,可蒲听松却往旁边让了一下,没让他触碰到分毫。
小心思被看穿,他想,也对,先生从来都这样,先生太了解他了,他一个细微的动作,先生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这是长年累月聚集在他身上的专注造就的了如指掌。
但先生试探他,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先生。
江弃言走到一旁,声音很乖,“先生坐着看,奏折这么多,总弯着腰会不舒服的。”
“那就多谢陛下体恤臣了。”
江弃言看见蒲听松没有推辞,就知道先生还在试探他。
蒲听松状若无意般轻轻拍了拍大腿,江弃言瞳孔一缩,没有轻举妄动。
这个动作他太熟悉了,每一次先生做出这个动作,他都要爬到先生腿上,坐在先生怀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忤逆,蒲听松适时安抚他的情绪,“怎么不过来呢?站那么远,能看清臣写的什么?”
语气依旧温柔,但多年相处让他知道,这是不容拒绝的。
江弃言还是那副温顺的样子,他不再犹豫,钻进先生的怀里,坐好。
明明是先生让他坐的,偏偏还要明知故问,“陛下坐臣腿上,是不是有些不合礼制?”
他知道先生想听什么,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就是不说。
“怎么不说话?”
蒲听松的语气随意而轻松,只用右手写字,左手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不说话就专心看吧,臣教陛下。”
江弃言没看蒲听松写的什么,他其实会批,他便只把目光凝在先生白玉般的指骨上,骨节处有一点点薄红,看着就很想……
很想含在口中。
小腹好像有点热,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抓着先生微凉的手,贴在了那里。
很久远的记忆了,好像是小时候的习惯。
喜欢被抚摸柔软的腹部。
但……
江弃言恍然惊醒,把那只手推开。
这不是爱抚,他提醒着自己,这是先生要自己臣服。
可是……
他一抬头,就看见先生眼里的温柔桃花,“臣在教您批阅奏折,您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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