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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此举,就是把这些考官,以及背后家族都逼到死路——只要我们提前未雨绸缪,大可趁机吸取。”
“当然,他们也得实质性跟随主公,交纳投名状才行。”
“不然,死就死了,并不足惜。”
苏子籍听了,缓缓说:“不错,我加一条。”
“你可以暗里放出流言,不需要针对皇帝,但可以说,有太监与考官勾结,泄露考题。”
文寻鹏心一凛,这就是要趁这次事件,逼迫皇帝杀太监,趁乱安插人?
想起了皇后娘娘,他不敢多说,躬身应着:“是!”
“你既然全部明白,这些就交给你了——你知道什么时发动最好?”
“皇帝最好的发动时间是入了考场,我们要反制,最好时间是将要入考场,然后亲自举报。”
“这样既能反客为主,澄清了自己嫌疑,又能卷席形成大案,趁机获得一批大臣的投名状。”
“最好是让首辅都卷入。”
“首辅未必愿意卷入。”苏子籍合上了折扇。
“这由不得他,如果我们以舞弊案向他首告,他就不得不处理,只因他的位置是首辅,可处理了,哪怕皇帝理解,可感情上会谅解么?”
“皇帝首辅精诚合作,主公万万不能对抗,只有离了间,有了分歧,才对主公是大利大吉。”
苏子籍听了,其实这些,他都是预算到了,可不想文寻鹏真的理解。
“这样的人,本质是无双国士,或超过野道人一个等级了。”
“齐王不能用,实在是无话可说。”
当下苏子籍凝视着文寻鹏良久:“那这事,就由先生去办吧!”
文寻鹏看了一眼窗外,笑着:“主公,臣这就去了,有问题,臣提头来见。”
等着文寻鹏离开,苏子籍才转过身,对着暗处说:“你都听见了?”
黑暗中转出了一人,黑衣人,仔细看,却是于韩,他一脸复杂,方才年夜饭时,皇帝和太孙相处融洽,不想转眼算计到此。
而太孙更是宴后就递了条子,让自己抵达太孙府,为的就是让自己听见这席话——要不,何必出来夜谈?
在静室不是更安全?
“殿下,我听明白了。”
“请殿下放心,娘娘毕竟是皇后,还是有些人可用。”
“殿下借此能杀了一批内宦,娘娘就能趁机安插些人进去。”
“我会把今日所见,一一禀告给娘娘,至于具体的人选,还得娘娘决断。”说着这话,于韩却不由心寒,太孙此人,真的深沉不可测,又有一念,若是当年太子,有其十分之一阴狠,或完全不一样了。
“理当如此,去吧!”苏子籍淡淡的说着,看着于韩身影消失,不由浮出了一丝微笑。
“或者,我与太子最大不同,就是我不但是穿越者,也是民间长大,对这家国,既不忠,也不爱罢!”
“无爱无忠,所以一切都隐瞒不了我的目光。”
别人或觉得有点卤莽,可是斗争最忌讳的就是旗帜不举,人心不聚,借着皇帝构陷自己,然后与皇后摆明了车马,要和皇帝白刃见红,才能真正把力量凝聚在一起,要不,相互之间存有幻想和模糊,只会便宜了皇帝。
或者也可以这样说,这也是让皇后正式上船。
这与刚才计谋一样,这是为政之道18级才有的见识。
“这时,罗裴差不多要回京了吧,现在,是不是已经接到我的信了?”
苏子籍把目光转向廊外,像要透过千重殿宇万重楼阁遥视远方,就在这时,离着最近的寺庙钟声响了,悠扬又沉浑,在雪中回荡。
“过年了!”满街满巷孩子追逐戏闹,快乐大叫,而各色各样爆竹和烟花,一下子冲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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