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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看着的人去旁边的船舱睡了,我给他们灌了酒,但是周围船上也有巡查,万一被别人发现就走不成了,公公,咱们还得速速离开才是。”
这正合罗吉的心思。
他迫不及待想回京去告状,都不必提醒,出去时就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到了船尾那里,看到有一艘小船停着,就知是这人提前备好,心中满意。
当下,也顾不上这船狭小,翻了在这大河上又能不能保命,急切就爬了上去。
黄仲承随后上去,二人都拿着桨,朝着岸拼命划。
走水路,就这小船,很快就能被人追上,但只要上了岸,跑得远了,这天大地大的,想要再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才划出去没多久,就在罗吉心里得意,觉得自己果然有运气,能遇难成祥,突然感觉到脚一凉。
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这小船船舱里,竟有了一层薄薄的水,若不是已经蔓到了他的靴面处,他竟都毫无知晓!
“这、这船竟是坏的?怎么进水了?”再是刻意压着声音,遇到这情况,也足以让太监惊得顾不上了,直接就去问坐在前面划船的人。
结果前面的黄仲承听了,竟连头都不回,一声不吭,往河里一翻,噗通,随着水花四溅,直接不见了踪影。
上当了!
这个念头一下子就戳进了罗吉的脑袋里,让他心都立刻凉了半截。
可眼下却不是他痛骂对方的时候,眼见着小船里的水越来越多,他这个不会水的太监,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想到会进水,必是跑了的黄仲承在船底凿了洞,顾不上已漫到了膝盖处的水,太监哈下腰,疯了一样用手去摸,试图找到并堵上进水口。
但到了这地步,哪里找得到,又哪里来得及?
他所做的,都成了无用功。
眼见着小船快速地沉了下去,自己就要葬身河底,求生的本能让罗吉再顾不上其他,直接大叫起来。
“救命!救命啊!救……唔!”
才叫了一二声,脚腕就被一只手突然握住,然后顺势一拉,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罗吉就被扯进了水中,沉了下去。
鼻腔、耳朵,以及嘴巴顿时就成了新的进水口,冰凉刺骨的河水,直灌进去。辛辣与窒息的痛苦,让罗吉的脑袋嗡一声,他拼命挣扎着,双脚乱踢,试图挣脱开那只不断往下扯着自己的力道。
只是一切却徒劳无功,等他挣扎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甚至归于平静,一道人影才从旁游过,一闪即逝。
离得近的几艘官船,在他喊了那一二声时,就有人听到了,等看守罗吉的人发现船舱的门开着,里面的人没了,顿时就去禀报钦差。
官船上起了骚动,一盏盏的灯笼被点起,河面上顿时亮如白昼一般。
罗裴穿戴整齐后出来,听着面前的亲兵低头禀报了前因后果,只怒斥一声:“喝酒误事,凡是看押的人,一律打十板子,罚一月俸!”
又吩咐:“再加派人手去打捞,天亮之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亲兵得令下去,又加派了人去打捞。
张睢也被惊醒,眼珠转着,不时瞥一眼罗裴,又连忙缩回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腿有点软,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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