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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你骗我饮下情丝蛊,便该料到后果。”
他说着,指腹慢慢伸过去,在她的耳垂上,有意无意地摩挲两下。
入手生温,仿佛点燃了一串无名野火,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喑哑,仿若被砂纸打磨过的粗粝实木,带着一股情丨欲躁动似的疯狂。
“薛平安,孤不能有别人,你也不能!”
顿了顿,李肇低低一笑。
“张怀诚找到一个南疆蛊师,他说,待蛊虫认主,只要你我血液交融,蛊虫便会在体内共生。往后不管是情丝引的毒,还是其他,我有的,你也会有,你我一起共享。你毒,我也毒,往后,你我便以毒攻毒吧……”
薛绥心下暗惊。
情丝引当真如此玄奇?
玉衡师姐为何没说,李肇会生出这等占有欲?
她垂了垂眼,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江湖骗子很多,殿下小心为妙。”
李肇冷冷注视着她,默默收回手。
“你若胆敢背着孤跟李桓眉来眼去,苟且纠缠,孤便率兵荡平旧陵沼,将其连根拔起,片甲不留。到那时候,旧陵沼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薛平安,你可别怪孤心狠手辣。”
薛绥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太子殿下,还知道他站在哪里?
知道她是谁的孺人吗?
李肇很可笑!
但薛绥不想在这个时候激怒他。
外面刚灭完火,她不想檀秋院再灭一次。
薛绥微微皱眉,思忖问他。
“踏平旧陵沼,对太子有何好处?”
李肇似笑非笑,伸出一只手臂去逗弄走来走去的灵羽,那双凤眸漂亮而冷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
“你不仁,我不义。”
薛绥说:“我早已不是旧陵沼的人。从回京那天,便不是了。”
李肇扬眉,“那又如何?你在乎。孤便让你痛。”
薛绥双唇紧抿,脸上平静。
心头却如惊涛骇浪,激烈翻涌。
数十年来,旧陵沼能在夹缝中艰难生存,很大程度是仰仗了先皇的遗旨。可是,再庞大的民间势力,在朝廷大军排山倒海的扫荡面前,都渺小如蚁,没有抵挡之力。
尤其李肇这个人,旁人说他不过是一个性格孤傲、被皇帝不喜,靠着嫡出身份占尽便宜的昏庸太子,行事狷狂狠辣,实则碌碌无为。
可薛绥最忌惮的人便是他。
不然,她也不会冒险在回京前,去一趟幽篁居。
李肇远比李桓难对付。
他杀伐决断,敢为旁人所不为。
如果不提前得到李肇的容许,她回到上京,复仇之路会十分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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