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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怕他那想一出是一出的儿子反悔,第二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姜逸轩送进了国子监。
“娘,您就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国子监门口,姜夫人心疼儿子,拉着儿子的手一个劲儿的抹眼泪。
姜逸轩苦口婆心的劝着他娘,满脸无奈。他虽自小养尊处优,但并非矫情之人。国子监怎么说也是世家贵族子弟读书学习的地方,想来并不会太差,也不知道他娘在担心个什么劲儿。
姜夫人看样子还是不放心,还准备嘱咐些什么,一旁等候的助教看不下去了。
“姜夫人,令公子在此处会有人照看的,您就放心吧,还是先让小公子入学吧!”
助教都这么说了,姜夫人也不好再多说,哭哭啼啼地被姜云带走了。
姜逸轩松了一口气,兴高采烈地跟着助教走。
“姜公子,我是这里的助教,我姓林,名丛书,负责管理你们的日常起居,学习礼仪等方面。”
姜逸轩行了个礼:“有劳先生!”
林丛书把他带到宿舍,姜逸轩看着两人一间的屋子,顿时皱起了眉。他还从来没和别人一起住过一间屋子。
林丛书看他那样,耐着性子安抚:“姜公子,这学堂自然是比不上家里舒适,但既来之,则安之,何况,这已经是最好的条件了。”
姜逸轩闻言,也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转开话题:“先生,我跟您打听个人。”
“何人?”
“程钰,程将军之子,听闻他也在国子监读书,我和他是好友,请问他住在何处?”
“他住在最北边的屋子。”
姜逸轩两眼放光:“那边可还有空位?”
“呃……有是有,不过那边是四人间,程钰喜静,而那边条件相对较差,因此只他和魏询二人居住。”
一听到魏询这个名字,姜逸轩就在心里翻白眼。程钰对谁都一副拒之千里的模样,唯独对这个魏询温和有礼,这让屡次被程钰忽视的姜公子非常不爽。
这魏询家世也不怎么样,长得倒还行,就是小小年纪成天满口之乎者也,老气横秋的模样既无趣,又欠揍,也不知道程钰为何偏偏喜欢和他呆一块儿。
虽然心里将魏询的祖宗问候了一遍,姜逸轩表面上还是彬彬有礼的:“先生,我可以申请住到北边的屋子去吗?”
林丛书有些不解:“为何放着条件最好的屋子不住,要住到条件最差的屋子去?”
“我与程钰是好友,住在一起一来有话聊,二来可以一起讨论切磋,互补长短。何况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怕什么!”
他说得诚恳,倒是让林丛书刮目相看。早闻这姜家的小公子娇生惯养,不学无术,顽劣成性,他原本担心此子到来,定会把国子监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今日一见倒有几分率性洒脱,并不似传言那般不堪。
既然姜逸轩有此要求,他没道理不同意,于是便把他领到了北边的屋子。
推开门,这个屋子比刚刚的屋子稍大一点,不过因为是四人间,反而显得更拥挤一些。
四张木床并排摆着,左边靠窗的位置铺着白色的床单被褥,床单拉得平平展展,没有一丝褶皱,被子叠得像豆腐块。一看就是程钰的床,只有他才会把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
程钰旁边的那张床是铺着的,显然是魏询的。
姜逸轩很可惜不能睡在程钰旁边,更不愿睡在魏询旁边,于是选了右边靠窗的床位。
姜逸轩第一天入学,最主要的还是尽快适应环境。林丛书给他讲了规章制度,带他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个早上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眼看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学生陆陆续续的从学堂走出来。这些学生大部分是官宦子弟,很多人姜逸轩都认识,但交情不深。这些人大多和程钰魏询一样,都是些死读书的书呆子,他们看不上姜逸轩的纨绔,姜逸轩也看不上他们的清高。因此双方客客气气的打个招呼就擦肩而过。
林丛书指着前面的小院子:“前面便是饭堂,姜公子可先到饭堂用午膳,用完午膳之后回房稍事休息,未时到广业堂听学。”
姜逸轩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有劳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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