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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茶:“尝一口。”
然而面前只有竹影清风,赫权的身影,消失了。
蓝色的蝴蝶在竹林间穿梭,像一场无法言语,无法说清的梦境。
朱定宜攥紧茶杯,看向天色,似乎要下雨了,他温和的眼眶有些潮湿,端坐在席上的背影微弯下来。
“赫权,别为了孤同皇权相抗。”
“朱定袁冷漠寡情,当他学会如何去爱,他会是个好帝王。”
雨哗啦啦落下来。
一道有些怯弱的声音传到他的耳畔:“请问……”
孟淑然看着这个像是入定了许久的男人,鼓足勇气的开口了。
朱定宜闭上眼,将眼角的湿意擦去,看向她。
穿着淡绿色的长裙的女子,双颊因为窘迫而泛红,她乌黑的发散着,戴着一根清丽却不失锋利的长簪。
像是竹叶上孕育而出的小露珠,滑到泥地里,变成了人。
她浑身都湿透了,很糟糕。
他的沉默让孟淑然不安,她只好再次开口:“公子……我好像迷路了,可以在您这儿暂时,暂时……等下我的家人会来接我的。”
她笑起来很青嫩:“我见过你吗,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公子有些眼熟。”
朱定宜看见她手里还攥着一本书。
她全身湿透了,书倒是还算完好。
“里面有干净衣裳。”他出声,温和,却也有股无法接近的屏障。
孟淑然觉得心脏跳的有点快,她说了句谢谢,快步进了房内,将湿透的衣裳脱下,披上男人的外袍。
她脸上开始发烫,实在有些逾矩和大胆,可是她在竹林走了许久,只觉得阴风阵阵。
忽然出现一个木屋,坐在门口的男人生的温润俊然,她一见便觉熟悉。
莫名的,鬼使神差的过来了。
她看着外面模糊的背影,刚慢下来的心又快了。
推开门,她站在原地,有点无措。
“坐吧。”朱定宜将茶放在空位前。
她看见了一双净洁,修长的手。
“嗯,嗯……”孟淑然立刻坐好,端端正正的,很像在学堂听讲的时候。
她觉得面前这位公子,有和夫子一样的气质,令她不太敢“调皮捣蛋”。
当她喝下这口茶,苦的差一点五官都要挪位的时候,朱定宜开口了:“味道如何。”
“好,好喝。”她立刻回答,险些咬了舌头。
朱定宜看着她皱在一起还在硬撑的脸,轻笑了一声。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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